士兵从中突然传来低低的哭泣之声,覃山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现出怒容,现在领兵的将领,最怕的就是军心涣散,这哭泣之声,不谛是一种虚弱的表现,虚弱是会传染的。
哭泣的是一个看起来极年经的士兵,看那面相,最多十六七岁,嘴唇之上的胡须都还没有完全长出来。
“你,出来!”覃山大步走到士兵面前,怒吼道。
士兵端着碗,流着泪,走到了覃山的面前。
“齐国的勇士,能流血,不流泪!”覃山怒吼道,“你乱我军心,该当何罪,你可知道?”
年轻士兵仰起了头,看着覃山,“覃将军,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覃山咽了一口唾沫,心中一阵酸楚,但手却握住了腰间的刀柄,一寸寸地向外拔着。
“覃将军,小二虽然年纪小,但作战很勇敢的,脑子也很灵活,在崤山关,他一个人就杀了二三个征东军,他是被饿糊涂了。”一名低级军官站了起来,“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覃山森然道:“功是功,过是边,他乱我军心,当斩。”
刀缓缓出鞘,正想举起来,手腕却是一紧,被人握住,转头看时,却是田敬文站到了身边。
“弟兄们,你们都想回家是不是?”田敬文大声问道。
沉默片刻,士兵们齐声道:“是,我们想回家。”
“我也想回家!”田敬文大声道,“但我们要回家,就一定能抱起团来,努力渡过眼前这一个难关,先要活下来,才能回家,是不是?”
“是!”
“而要活下来,便先要打起精神,几万征东军都没能杀得了我们,难不成这小小的崤山,这小小的雪便能杀死我们吗?”
“不能!”士兵们吼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