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富程脑子里轰地一声如同被巨雷劈中,脸色刹那之间变得一片雪白。
“田敬文有没有弄错?”他厉声喝道。
“大将军,这种大事,怎么敢弄错?”信使连连摇头,“青田县境内,那些东胡骑兵只怕足足超过万人,而且青田县城中的驻军也激增,指挥者正是在崤山关与我们打过仗的张鸿宇。”
“田敬文现在在干什么?”田富程仰天长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问道。
“田将军决意向青田县发起进攻,希望能替相爷打开一条撤回来的通道,但田将军势单力薄,希望大将军您马上尽集琅琊郡所有军队作为主力,立刻向青田发起进攻,接应相爷回家,田将军说,最好是将驻守天河的军队也统统调回来。”信使道。
田富程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好,我知道了,你们两个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出兵之事,我会马上布置的。”
“是,大将军!”
田富程挥了挥手:“朱巍,好好地安置他们,暂时不要让他们两人与其它人接触,免得消息散出,扰乱军心。”
“是,大将军!”
朱巍带着两个信使出大帐而去,田富程缓缓地坐在了自己的虎皮交椅之上,半侧着身子,看着挂在一侧的那张巨大的辽西和琅琊的地图。
朱巍重新回到大帐中的时候,看见田富程正出神地看着那副地图一动也不动,以为田富程在思考着如何发兵救援,当下也不敢作声,默默地垂手立于一侧。
“朱巍,你说说,我们能打通这条通道么?”田富程突然问道。
朱巍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道:“当然能打通,我们在琅琊,可以集结起超过三万人的军队,在天河,还有三万驻军,当然能击退敌人。”
“朱巍,你是我的股肱,我最看得的人,我想听得是真话,而不是敷衍。”田富程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这帐里只有你我二人,用不着这个腔调。”
朱巍跨前一步,端详着地图,半晌才道:“大将军,如果要我说实话,只怕我们很难在青田县占到便宜,青田县城有张鸿宇这个扎手的家伙,还有穷凶极恶的东胡骑兵,当年我们派去东胡的那些将领写回来的报告,您也看过了,上万的东胡骑兵在青田,我们怎么打?战场主动权尽皆操于他人之手,而且我们要去救援,难道他们就想不到吗?如果是我,不消在别的地方设下埋伏,只要阵兵数千于崤山出口,我们便寸步难行。”
田富程点点头,“你这才是中肯之言,连东胡骑兵都来了上万人,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高远已经将东胡完全打服贴了,高远的主力已经回到了辽西,父亲的大军只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