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田宽沮丧地问道。
“怎么办?”田单哼了一声,“霍思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三万齐军健儿,竟然在短短的几天之内便尽数为征东军击败,高远想要决战,那就决战,来人,马上给我派出信使,传令给田富程,尽起琅琊郡我军,杀奔辽西,传令给天河我国驻军,全军以最快的速度赶赴辽西,传令河间的霍思危,让他不要在与征东军纠缠,而是给我破坏,破坏,再破坏,将河间打成一片白地,烧,杀,抢,掠,尽可能地让征东府感到肉疼。”
他看着帐下众将,傲然道:“我田单一生征战无数,无数次面临绝境,却也每每让我化险为夷,不知多少次要比现在更加凶险,却也没让我掉了一根毫毛,更别说现在本相手下还有八万大军,在琅琊,还有三万人,在天河,亦有三万人,征东军想要啃下我,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高远摆出这副阵仗出来,不就是想要逼得我不顾一切加速撤离,他好乱中取利么?本相偏偏不如他意。”
听着田单的豪言壮语,帐内众将稍稍安下心来,是啊,他们还有八万大军,这可不是泥塑木雕的,虽然在征东军的主场之上作战,但对方也比他们多不了多少人啊,如果外头田富程以及天河的驻军迅速赶到,那么这一仗,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以长寿县城为中心,构建阵地,准备与征东军决一死战!”田单厉声道。
“喏!”帐下众将,齐声应命,随即匆匆离去开始按照田单的吩咐作好大战的准备,当整个大帐空下来的时候,田单振奋的神色却一下子垮了下来,挺拔的身材也突然佝偻了下来,疲态尽显,老态尽露,虽然刚刚还神态激昂,但也只有他心里清楚,刚刚的自己,只不过是为了激励士气罢了,这一仗,自己已然败了。
时间,最终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
眼下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在最后能与高远坐上谈判桌,通过谈判来解决这一问题,而显然易见的是,这一次,自己只怕要付出可观的代价,只是不知道高远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高远率领的征东军主力,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三天之后,便抵达了长寿,与田单的数万大军形成了对峙之势。
一场攻防大战旋即展开,这一次率先展开进攻的却是由许原率领的北方集团军。
崤山关,田敬文所统率的五千兵马,押送着数百车粮草刚刚抵达这里,崤山关还残留着先前大战的痕迹,走在征东军放弃的防御阵地之上,田敬文一丝不苟地检视着这些地方,他想从这些阵地之中,窥视出一些征东军作战的技巧。
一道道壕沟,一道道胸墙,被摧毁的堡垒遗迹,田敬文越看越是心惊,心中的疑惑也更大,崤山关不像是被打破的,倒像是对方故意放弃的,走到防守阵地的后方,看着那几乎还完整无缺的防御阵地,田敬文的心里嗖嗖冒着凉气,作为经验丰富的大将,如果换作是自己在这里防守,必然还能坚持上一段时间,那怕对手是田相。
崤山关是通往辽西的要道,先前这支征东军拼死抵抗,可为什么到了后来,却又主动放弃了?这里头一定有猫腻,田敬文的手有些微微发抖,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不需要在这里死守了,他们已经作好了准备。
“传令全军,准备拔营,我们去青田,越快越好!”田敬文转身,对跟着自己的亲兵到。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一片狼藉的阵地遗迹,田敬文刚刚准备率军出发,先他出发的斥候已经赶了回来,看着斥候苍白的脸色,田敬文便感到大事不好。
“将军,青田发现大量的东胡骑兵。”斥候声音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