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安身子一抖,猛地睁开了眼睛,按照这几个士兵的讲述,如果没有夸大成份的话,那征东军的骑兵便多达数万之众,这是征东军的主力骑兵,他们从东胡回来了。
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数万骑兵这是一个什么概念,霍思安心中太清楚了,一想到有这样一支庞大的骑兵队伍或许就在自己的左近,他从头到脚,如坠冰窖之中。
“传令全军,立刻转道云阳,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云阳县城。”他转过身来,疯狂地对着身边的将领下达着命令。
“马上派人给相爷送信,征东军的主力回来了!”
随着霍思安疯狂的叫喊声,一个个信使飞奔而出,而正向辽西郡城前进的齐军,后队转前军,一个转向,扑向了云阳县城。
而此时,距离霍思安的大军仅仅只有五十余里的地方,正有一支骑兵在一条小河边歇息,乌压压的骑兵漫山遍野,虽然打着征东军的旗帜,但身上的服饰却不是征东军的制式服装,而是五花八门,周遭的百姓一看这些人的打扮,便知道他们不是中原人,但这些乡民倒也并不害怕,在他们心中,大多认为这支军队是高都督麾下的匈奴骑兵,匈奴人归化征东府已久,现在不仅是在积石郡,河套地区,便是在辽西,也有大量的匈奴人来来往往,大家伙也都见惯了这些与本地人面貌迥然有异的不同民族的家伙。
高远在辽西等地推行的民族融合的政策卓有成效,在征东府辖下,现在已经基本上没有人再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了,相反,随着匈奴骑兵在战场之上屡立战功,反而成了乡人们交口称赞的对象,特别是经常往来积石郡的商人,更是见惯了匈奴人在积石郡安居乐业的状况,经过他们的传播,本地人已经基本接受了这些归化而来的异族人。
不过如果他们知道,这多达上万人的骑兵并不是匈奴人,而是东胡人的话,只怕会吓得屁滚尿流,有多远便要逃多远了,必竟征东军与东胡人的战事刚刚结束,而为了迎接这一场与齐人的战事,征东军已经灭了东胡的捷报,也被限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辽西,特别是在乡间,众人对这一事实,还并不是十分清楚。
高车看着被按倒着跪倒在自己几人面前的数个齐人斥候,这是他们的骑兵抓来的霍思安的哨探,霍思安也算是很小心了,哨探撒出来,竟然远探到了数十里之外,不过这一些人十分不走运,他们撞上了这支东胡骑兵。
“阿固将军,好机会啊,才三万人,还是步卒,咱们只要接近了,一个冲杀,保证把他们杀得屁滚尿流!”高车摸着胡子,兴高采烈地道:“这可是大功一件,这是齐国人的左路大军,打掉了他,便打断了田单的左膀右臂啊!”
阿固怀恩心中也是热切得很,齐国军队可不是征东军,虽然有三万人,但不见得能挡得住上万东胡骑兵的冲击,如果能一击得手,的确可算是大功一件。
木骨闾也凑了过来,“高车说得不错,三万步卒在野外,无遮无挡,而且正在行军之中,咱们只要时机把握得当,便有极大的把握将他们灭了。”
阿固怀恩虽然心中也是砰然心动,但他在征东军正规军之中呆得时间久了,见惯了征东军那种森严的军纪,军令一下,如敢违抗,立时便是掉脑袋的下场,犹豫了片刻,还是摇头道:“不行,都督给我们的命令是插到青田县去,而不是去打这股齐军,这股齐军,都督肯定另有安排,我们不要多事。”
高车大为不满,“离我们只有五十里,咱们全速过去,只不过要一个时辰左右,击垮了他们,再去青田,能误得了什么事?哪有放着的功劳不要的道理?阿固,你也知道,咱们现在急需要功劳,否则在都督的大帐里,咱们只怕要排到帐门口去了。”
“如果打不下来呢!”阿固怀恩下定了决心不去理会这股齐军,“这些齐军在琅琊与征东军熬战多日,不说他们比征东军强,就算他们只有征东军七八成火候,我们能轻易吃下他们吗?别忘了,我们不是没有冲击过征东军的军阵,可结果怎么样?啃得动吗?面对大量步卒列阵之时,便避而走之,采用游动之方法,寻机歼敌,咱们的老祖宗这可是用血换来的教训,咱们要是贸然去打这股骑兵,一时之间拿不下来,误了去青田县的时机,到时候让田单从哪里跑了,只怕我们的脑袋便保不住。”
“这些齐国军队,哪能有征东军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