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雄,孟冲,都是高远的心腹大将,我们如果要在辽宁卫方向上进攻,该由何人领兵为好?是调阿伦岱去,还是乌苏索坦?”
“王上,臣推荐宇文恪。”
“宇文恪?”索普不由变色怒道:“河套之败,始于宇文恪,当初征东军在河套立足未稳,如果宇文恪能在那个时候击败征东军,何来今日之窘境?”
“王上,宇文恪差一点点就成功了,他的失败,非战之罪,只能说是运气实在太不好了,当时的情况下,谁能知道高远的援军会突然抵达?当时宇文恪的战略,后来王上,包括颜乞等大将也都再三审视,的确没有丝毫问题,不然当时王上又何以为赫了宇文恪父子的死罪,只是将他们投散闲置?而且在当时面临征东军数面包围的情况之下,宇文恪父子还能杀出一条血路逃回来,本身就不简单啊!请王上重新启用宇文恪,此人才具,非是阿伦岱能比的,更不是甚少打过大仗的乌苏索坦所以比拟,更重要的是,此时王上重新起用宇文恪,此人必然感激涕零,从而为王上出死力。”
“要不要调圣地的宫卫军过来?”索普突然问道。
“王上,白山黑水之间,这一年多来,盗贼此起彼落,虽然驻扎在哪里的军队反复征剿,但却又愈剿愈大之势,如今以木骨闾为首的盗匪,已经啸聚了数千人众,如果调走了那里的宫卫军,圣地如何能保?那里可安息着王族无数代的祖先啊,再说了,留下那支宫卫军在哪里,事不得已退往老家的时候,亦不会手足无措。”图鲁道。
索普死死地盯着图鲁,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元老重臣,竟然已经想到了有朝一日,要退回他们东胡人发源的地方,那一片穷山恶水之间。
“本王绝不会输掉这场战争。”他恶狠狠地挥舞着拳头,“便如你所言,调宇文恪任东路将军,统率五千宫卫军,同时征调部族军和奴隶武装两万,由他一体指挥,向辽宁卫方向进攻,如果不能将贺兰雄打败,不能拿了阿固怀恩的人头回来,不能夺回辽宁卫,那他也就不用回来了。”
“王上英明!”
“还有,将宇文恪的儿子宇文明调来本王的身边为亲卫,同时宇文恪的家族要加强控制,图鲁,你明白我的意思?阿固怀恩的叛变绝不能再次重演。”
“王上放心,宇文恪与征东军仇深似海,他的兄弟宇文垂便死在征东军手中,那一战,宇文一族之中,战死者数不胜数,阿固会投征东军,宇文恪绝对不会。”图鲁躬身道。“宇文明是一员武将,不如将他放到前线上去作战,王上,宇文部族已经没有多少兵了,他们除了依靠王上,没有其它路可走,所以,不必征调宇文明,只消宇文家的家属留在和林就好了。”
索普想了片刻,点点头,“那就如首辅所言吧!”
正如图鲁所言,宇文恪对于征东军是恨之入骨,宇文一部在第一次河套战役之中,骨干力量几乎损失殆尽,敢战之将,只有他和儿子宇文明逃了回来,但因为这一场大败,索普暴怒之下,将他投散闲置,其实现在看起来,他的这场失败,比起颜乞的失败还要轻一些,至少,他还带着一些部队逃了回来,而颜乞却是全军覆灭。
颜乞的失败,让宇文恪痛心疾首,但也让他看到了再起的希望,东胡能战的大将已经不多了,在被投散闲置的这两年之中,宇文恪就做了一件事,研究征东军的战斗方式,数年下来,倒也颇有所得。而对于征东军麾下的大将们,他也做了一些详细的了解,对于每一个人的性格,用兵特点,事无巨细,一一分析,他耐心地等待着索普再一次招唤他的时候。
他的耐心终于得到了回报,当索普的王命送到他的手中的时候,宇文恪几乎没有任何的耽搁,与儿子宇文明带着宇文家族仅剩的百余名骑兵,立即便披挂上马出了府,倒是让去传令的官员大为惊愕,似乎宇文恪天天都在等着这个时刻一样。
当宇文恪开始在和林整顿兵马,准备出击辽宁卫的时候,贺兰雄,孟冲,阿固怀恩也正站在辽宁卫的城墙之上,看着士兵们加固着辽宁卫的城墙防守,这里将是他们进击东胡大本营的后勤基地,自然是不能有丝毫松懈的。而且此时,他们也还要等待征东府的命令,下一步,到底是攻击榆林还是直扑和林。此时的三人,都丝毫没有想到,宇文恪的军队,已经从和林出发,向着他们这里猛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