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就在赵广返回全城的时候,孔德果然从安陆向新会发起全面进攻,近两万军队分成三路,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向新会发起猛攻,而与此同时,孔德的中军已经开始撤退,在猛攻数天之后,成功地将征东军逼退到新会县城,三支军队立即开始交替后撤,不得不说,孔德打仗极有章法,三部在轮流后退的时候,不时会突然协同,对尾随而至的征东军进行一次逆袭,曾宪一就在这样的突然反击之中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损失了数百人手,被叶真好一顿训斥。
而赵广就在这两支军队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悄然回到了全城,向周长寿禀报了此趟新会之行。
“周将军,我们就这样完全信任征东军么?”赵广问道。
“为什么不能信任?”周长寿看着对方,“如果你一去,对方立即满口答应,我还真是要怀疑了,但他们既然足足讨论了三天,可见他们内部对此事也是看法不一,也正因为如此,我才相信他们的确会抓住这一次机会,这对于高远来说,也的确是一次难得的机会,高远要的是将燕国全境拿下,自己来当家作主,孔德这几万兵对他来说,的确是一个很大的威胁,要知道现在赵远威逼蓟城的只有区区两万人马,这两万人是不可能拿下蓟城的,他能作的就是利用骑兵的机动优势,将对方困在城中不能出来,蓟城之中有数十万人口,粮食必然会在围困之中成为大问题,如果孔德这一部不能回去,蓟城便会面临绝境。全被生生困死。”
“胡彦超部呢?”
“我敢跟你打赌,胡彦超绝对到不了天河,叶重可不是善人,他既然出兵攻打琅琊,岂能没有成算,崤山关打了这么久也没有打下来,我一直在怀疑这个叶重在玩什么花样?放心吧,赵广,不管对手是不是真心与我们交易,这一次,我们也要冒一次险,与其这样干等着最后被赵杞和荆如风活活玩死,还不如舍出全部身家,拿出来搏上一搏,成功了,后半生富贵延及儿孙,如果输了,也只不过是将我们的命运提前而已。”周长寿淡淡地道。
听着周长寿如同赌徒一般的心理,赵广不由打了一个寒噤。“周将军,您出击,我留下守卫全城吧!”
周长寿缓缓摇头,“这一次我出击,必然要倾其所有,五城驻兵,我要全部带走,你留下,又能有什么作用?我们拢共只有两万兵力,孔德的兵力比我们还要多,就算我们打他一个出其不意,人少了也是不起作用的。”
“万一五城有失?”
“谁来夺五城?”周长寿反问道:“叶真只怕现在更着急将孔德打垮之后,马上去蓟城增援吧。蓟城,这样一个绝大的馅饼放在哪里,他们岂会放着这个不拿,而来捡全城这样一个小小的地方?如果他们真这样做了,我们回过头来与他激战,孔德趁机跑去蓟城,叶真图个什么?”
听着周长寿的话,赵广默然无语,周长寿的话说得有道理,如果征东军真得来图谋他们的五城,那赵军完全可以放任孔德离去,转过头来找他们算帐,那叶真当真有可能一无所得,羊肉没吃到,反而惹了一身骚。
斗志昂扬的周长寿为了他今后的命运,放手一搏,率领全城等五城驻军,径自离去,准备在半路之上,设下一个绝大的包围圈,给孔德致命一击,然后趁势拿下渔阳全境。
而叶真,此时却站在已经收复了的安陆城墙之上,看着远处最后一面燕军旗帜消逝在眼前,在他的身后,一支支的征东军正鱼贯而入,安陆,只不过丢了数月,便又重新回到了征东军的手中。
“牛奔,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叶真身边,一身便服的牛奔点头道:“我们在赵军的钉子会在一个绝佳的时刻出现在孔德面前,告诉他周长寿的图谋,周长寿不是要打伏击么,我们便将这一次伏击,就成他们之间一次面对面的硬碰硬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