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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来之时,吴慈安也是惊得一蹦三尺高,但接下来的事情,却大大出乎大的意料之外,那股消灭了陈瑛三千军队的神秘队伍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论是他,还是最后从河间郡派来的特使,都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只是从死亡士兵的身上的伤口分析,是匈奴人下的手。

虽然那股力量再也没有出现,但河间郡仍然重新派出了三千士卒驻扎在保康以惫不患,半年过去,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三千士卒被调回去了两千,因此为此,河间郡主严圣浩已经有了新的目标,他需要集中自己的精锐去向某人示威。

但经过这么一顿折腾,吴慈安苦心冥想弄出来的这么一个安民之策便化为了泡影,无论他再怎么劝说,已是没有一个百姓愿意去冒险了。眼看着冬天已至,城里的流民越来越多,吴慈安脸上的皱纹愈发的深了起来。

他不能趋赶这些人出城去,因为这些人也是他麾下的子民,只不过冬天一到,他们无处可以避寒,无地可以乞食,便只能来到繁华一些的县城求生。

有事做时,这些人便去打零工挣些饭食,如果无事可做,自然便会偷鸡摸狗,敲诈勒索,是以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便是保康城内治安最差的时候,这样的情况一直要持续到明天开春天气暖和起来方才作罢。

但今年情况有所不同了,因为城里还有一千郡兵。

保康是边境县,城池造得较高高大,与扶风一样,想要硬攻,是不大可能的,保康原有五百县兵,再加上一千郡兵进驻,保康在安全之上倒是无虞,别说是现在匈奴势危,便是匈奴强盛之时,想要硬攻城池,不付出巨大代价也是不可能的。

“吴刚啊,这几个月,你可要打点起精神来,一定要确保城内以及外面各村的治安,每年这个时间,都是最难熬的,大雪一下,日子便难过,总有些过不下去的人,会铤而走险的。”看着自己的本家侄子,也是保康县尉的吴刚,吴慈安叮嘱道。

“叔,也就是您太心慈手软了一些,抓住这样的人,拖到城门口,砍了他们的脑袋挂起来,杀一儆百,看谁还敢火中取栗?”吴刚道:“可是你只需抓,抓了关几天又放,管饭不说,他们出去后,还不得又犯事?”

听得吴刚如此说,吴慈安不由沉下脸道:“你说得轻巧,脑袋砍容易,但砍了还能长回来么?这些人也不是些大奸大恶之辈,无非就是活不下去了,为了有条生路,你至于砍人家头吗?如果能安居乐业,谁愿作奸犯科,以惩诫为主,明白吗?下去办差吧。”

看着吴刚垂头丧气下堂而去,吴慈安转身回头,看着一侧安坐的一个顶盔带甲的武将,“吴刚年轻鲁莽不懂事,倒叫郑将军你见笑了。”

郑爽,统管着河间郡驻扎保康这一千人,听了吴慈安的话,他笑道:“我倒是认为吴县尉的法子利落,不过吴大人你是本乡本土长大的,都是乡亲,下不得手去也是情有可原。”

吴慈安苦笑,就知道这个武将不会有什么好的想头。于他们而言,举刀子是最利索得了,可是光杀能解决什么问题,今年杀一批,明年还会有新的一批出来,杀得人多了,戾气一生,以后可就不是小打小闹了。

为长治久安计,还是得为这些人找一条能安居乐业的路,本来去边境垦荒是最好的法子,但陈瑛这么一死,将自己这条路子也给堵死了。

“吴刚手下就这么几百人,还得去城外各村子里巡逻,这城里人手不免紧张,还得请郑将军您多多费心,帮帮我啊!”心头虽然不爽,但吴慈安还得低声下气地求着郑爽。

“这个没问题!”郑爽大手一挥,“城内的治安我包了,保管不会出一丁点的事,不过吴大人,我这一千兄弟要吃要喝的,眼看着就要下雪了,还有不少人连厚实一点的棉袄都没有,这个,也得请大人您多多费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