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渊连连点头。“做出和解之态,以慢此子心中警戒之心,当可促你我大计得成。”
十数日过后,这一消息终于传到了赵国,赵王赵无极只是瞟了一眼,便将这一封密报扔到了废纸篓中,于他而言,燕国的这一次人事变动,根本就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虽说征东将军已是燕国高级将领,但此人深处东胡边境,于赵国一时半会儿却没有什么影响,现在让他焦头乱额的事情太多了,哪里顾得上燕国一个将领的升迁之事。
燕赵之战,燕国大败,需要有人为此负责,他不得不贬斥赵杞,这让他对于朝政的控制力大减,而此消彼涨之下,国相子兰却是水涨船高,归政于国相的呼声渐高,让他极为震怒。他强硬地作出了回应。
秦赵之战,看似秦国折损了大将赢腾,但从长远来看,赵国却是大败亏输,虽然知道赵牧乃是国之柱石,但在秦国的压迫之下,不得不贬斥赵牧,更何况赵牧与子兰是知交,这一次惩罚一下赵牧,也算是对子兰一系的警告。子兰不能再留在邯郸了,让他滚回代郡去吧,代郡现在损失惨重,没有数十年休想翻过身来,而接下来应对秦军有可能的攻击,便会让子兰无暇顾及其它。
赵国政坛地震不断,先是赵杞被贬,接着是赵牧被贬,再接下来,便是国相子兰被除职。三个对赵国举足轻重的人物竟然无一幸免。
上大夫公子立出任国相,原赵牧部将周长寿任河东大营主将,另以赵国常备军大将赵广任副将,以防秦军。
赵国国相府,赵牧与子兰相对而坐,相对于赵牧的满脸疲惫与苍老,子兰反而显得精神奕奕。
“赵将军,此一战,非你战之罪也,而是还没有开打,我们就已经输了,战场之上的败北,不过是这一次事件的延续而已。王上虽然贬落了你,但不过就是应付一下秦国而已,只看河东大营主将是周长寿,便能明白,一旦有事,你便会起复。你也辛苦了这么多年,正好借此机会好好地休息一下。”子兰安尉着神情低落的赵牧。
“话虽如此,但从此之后,我们与秦军相比,必然是处处受制,步步落入下风,怎能不让人忧虑?”赵牧叹息道。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虽然我赵国这一次落了下风,但也让其它各国看清了秦国的打算,也许再行纵横之计,便不会有如此大的阻力了,兴许这也是秦国由盛而衰的前奏呢,凡事也不用老往坏处想!”子兰笑道。
“你倒是会宽人心。”赵牧笑了起来,“不过这一次你算是得偿心愿了,除了国相,回到代郡,不再置身于邯郸这色心斗角这所,只需用心经略你代郡,想必你是极满意的。”
“何谈满意一说,代郡现在是百废待兴,而秦军,会让我消停吗?”提到代郡,子兰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两人相对无语,都是嗟呀不语,国事如此,夫复何言?苦苦支撑而已。
“东翁!”潘宏轻轻地走入了小厅,“刚刚虎豹骑送来了一个消息。”
“哦,什么消息?”子兰微微颔首,“看你样子,颇为吃惊啊?”
“东翁,是关于燕国的,您一直很关注的那个燕国县尉高远,升任征东将军,于辽西扶风开府建牙,正式走马上任了。”潘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