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徒儿不忍离开你。他乡故土,万里之外,师父年迈,哪堪颠簸!”沙普尔学着汉人的礼节,朝着李谦大礼参拜,叩头不止,泪水连连,情真意切。
李谦老泪纵横,不断擦拭,这一路上,他跟沙普尔聊得最多,以至于翻译张琪英见到他们都躲,不胜其烦。
李谦为了能教会沙普尔更多知识,难免对琪王妃赔笑讨好,没少受白眼,沙普尔看在眼里十分心酸,所以每次学习时间都十分用功,不敢漏下一个字。
沙普尔在学习文化的同时还苦学汉语,跟李谦的沟通并没有太大的障碍,勤奋和聪明也略见一斑。
沙普尔亲身服侍李谦也非常殷勤,端茶倒水,甚至是梳头洗脚,从不叫苦叫累,十分讨老先生的喜欢。
“宝玉,李谦有个不情之请?”李谦突然颤微微的跪了下来。
“老先生,有话就说,咱们之间不必这样。”王宝玉连忙搀扶起李谦,这老胳膊老腿的,可是经不起折腾。
“李谦在内地并无亲属,且已经年迈,跟随大军翻越不周山,必为拖累,恳请宝玉将我留下,跟沙普尔相伴。”李谦恳切的说道。
李谦的话让王宝玉不禁一愣,根本没有心理准备,而沙普尔听到了李谦的话,惊喜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连忙跪地朝着王宝玉叩头。
“大王,我父中毒,即将离开人世,只留下沙普尔孤苦伶仃活在世上。若师父能留下,我必定视若亲父,好生照料,求大王应允!”
“老先生,你跟我一路征战,多有劳苦,将你留在这异国他乡,我这心里不好受啊!”王宝玉鼻子一酸,有些想要落泪。
“李谦自从跟随大王,一路战斗到罗马,大汉神威,彰显无疑,扬眉吐气,不枉此生,虽死而无憾也。唉,老迈之躯,总觉时日不多,留在此地陪伴王子,或有用途,早闻大王彝陵人才济济,不缺李谦一人,恳请恩准。”李谦道。
“大王尽管放心,沙普尔一定照顾师父,若有二心,当受神灵咒诅,永坠地狱。”沙普尔发誓道。
“傻孩子,何苦发下这般毒誓!”李谦心疼的急忙制止,沙普尔则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看着情同父子的二人,王宝玉心头一软,终于点头道:“老先生,既然你已经下了决心,我也不好勉强,在异乡多照顾好自己,要是哪天想回去了,彝陵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师徒二人听到王宝玉同意了,激动万分,热烈拥抱,王宝玉微微叹了口气,向李谦说了一句早点休息,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