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议随身还带着不少曹操亲笔签署的空白公函,帮忙是勋到处去封官许愿。根据情报,是勋指定以山阴令魏滕署会稽郡守,以前征羌令焦矫为山阴令,以郡功曹丁览为会稽郡丞,以隐居会稽的经学家征崇为余姚长,最好再能招安山贼大帅潘临出任乌伤长。
话说那些会稽的大姓豪门,是勋都是才听陆议和邵壹说起来的,他自己一个都不认得。反倒是山贼潘临,光荣游戏里出现过啊,倒是久闻大名了。
至于吴郡的豪门,是勋彻底放权,让陆议你瞧着办,哪怕你全都安插四姓中人,我都照准。
象吴郡四姓这般地方豪族,那是迟早都要打压的,然而现在不防先跟他们建立统一战线,联起手来对付孙氏。日后朝廷要怎么治理吴会,且待日后再说——估计也不关他是宏辅的事儿了。
再说那位被是勋相中的山阴令魏滕,为本郡上虞人氏,其祖父魏朗学富五经,名噪一时,曾在桓帝朝为尚书令陈蕃所荐,说他“公忠亮直,宜在机密”,乃征为尚书,后在“党锢之祸”中遭到禁锢。待陈蕃为宦官所害,牵连到了魏朗,朝廷召其进京,他自思不免,行至丹扬牛渚山的时候,自尽身亡。因为此事,魏家在郡内的名望和地位都瞬间拔高,隐然执郡中豪门之牛耳。
当然啦,会稽郡内最大的豪门还得算山阴谢氏——后来东晋的谢安、谢玄等人,就都属于这一支。不过谢氏的大家长,前尚书郎、徐令谢煚把女儿嫁给了孙权为妻,算是正式攀上了孙家的贼船,想要暗中拉拢的可能性小之又小,是勋就不让陆议去撞大运啦。
拉回来说,魏滕时为山阴令,不但统管县事,还协助郡丞淳于式治理全郡,他突然接到了来自鄞、鄮两县的遇袭消息,又是惊愕,又感迷惑——这会儿陆议还没来拜见他呢,他压根儿不清楚来的是哪路兵马——赶紧跑去求见淳于式。
淳于式也奇怪,说莫非是潘临率兵下山了么?魏滕说若为潘临,那也该是从陆路前往,不可能经海道先袭击了港口啊。淳于式又问:“得无山越扰民耶?”魏滕说山越贪恋家园,怎么也不可能跑这么老远来吧。
淳于式是位循吏,民政方面颇有长才,但应对这种突发事件的经验和能力却无限接近于零,只好召聚属吏共商。当即便有一吏应声而出:“吾愿领兵往探,若敌不多,即剿之以复上官!”淳于式一瞧,这人年方二十出头,体格健伟,容貌颇有些狞恶,只可惜拐着一条腿,是个瘸子……
第十七章、披发叫天
是勋在鄞、鄮两县兜了个圈子,劫夺港口、攻掠县城,所得全都搬上海船运回如皋去了——估计经此一役,如皋岛将会繁盛起来吧,说不定再过几年,都足够置县啦。
但是勋本人却并没有就此返回如皋,而仍然停留在鄮县港外,他希望能够直面会稽郡的反应——至于孙家的反应,以这年月的通讯速度判断,大概没个五六天啥都不会发生——好为自己下一步的计划敲稳基础。战船一半儿都放了回去,并且早就下令郭淮即刻率领余船过来增援,但水兵留下了大半,由秦谊率领五百人屯于岸上。
这是诱敌之策,山阴有郡兵不下千人,加上临时征调,顶多也就再多拉出一千人来,两千土兵要真见了自家这两千北地精锐,非吓破胆不可。而倘若只有五百兵在岸上呢?会稽郡遣人过来侦察以后,就可能不待孙权派发增援,先调动郡兵来攻,己方乃可趁机打个胜仗也。
当然啦,是刺史本人是仍然呆在船上的,船上比较安全。
且说他等了没有太久,也就攻陷鄮县县城后的第四天,山阴就派兵来了。是勋远远的在船头眺望,只见敌数不多,也就二百余人而已,但是装具、武器齐全,阵列亦整,恐为郡内精锐。他当即想明白了,对方还不清楚己方的虚实,所以才派了两百精兵出来,这要是看到己方人多呢,便权作侦察之用,要是瞧着己方人少呢,直接杀过来就给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