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原本历史上“玩玉高手”刘皇叔肯娶的女人,就肯定不会差啊……
他就这么着又惊又怒,又带三分懊悔,被是纡和是峻架着敬了一杯酒,脚步踉跄地就离开了宴席,直奔为自己准备好的洞房而去。一直等到转回头来都见不到三嫂的影子了,心情才算略略平复一些,突然想起一事:“怎么不见陶使君?”
是纡说:“七弟果然喝得多了。适才已经对你说过,陶使君突然感恙,无法前来,使其孙陶钊为代——你在席间,不是也敬过他的酒了吗?”是勋扶着有点儿昏沉的脑袋,连连点头。
进洞房之前,他先忍不住去放了一回水,然后是氏兄弟把他交给了两名婢女搀扶。是勋借着月光瞟瞟那还算瞧得过去的婢女,想想三嫂,再想想自家媳妇儿,就不禁喟然长叹,暗骂苍天不公。一名婢女疑惑地问:“今天是尊婿的大喜之日,怎么反倒长吁短叹起来了呢?”
耳听“尊婿”的称呼,这想来不是是家的丫环,而是曹小姐带过来的陪嫁丫头了。说起“陪嫁丫头”这个词儿,已经有了几分酒意的是勋就突然间想起一个人名——平儿,话说平儿不就是王熙凤的陪嫁丫头吗?后来做了贾琏的妾侍。在这个年月,陪嫁就可以轻松转成“通房”,嗯,刚才随便一瞟,这俩姑娘貌似长得还算不错。
想到这里,不禁借着月光,上上下下再打量一番二女。只见她们都穿着绣花的长襦,系着红裙——曹家也挺有钱的嘛,连丫环都穿得那么好——腰系彩带,悬着长剑……
嗯,怎么悬着长剑?!是勋这一惊非同小可,就觉得浑身冷汗冒出,连酒都不自觉地就醒了三分!
第十六章、良宵闻变
“数日之内,大排筵会,孙夫人与玄德结亲。至晚客散,两行红炬,接引玄德入房。灯光之下,但见枪刀簇满;侍婢皆佩剑悬刀,立于两傍。唬得玄德魂不附体。正是:惊看侍女横刀立,疑是东吴设伏兵。”
这是毛本演义中对于刘备迎娶孙权之妹的描写,而如今是勋眼中所见,就与此差相仿佛,只是具体而微罢了。他被两名婢女拥入洞房,就见房门口还有二婢相迎,房内有一婢秉烛,一婢设案……前后六个,就他喵的全都腰佩着刀剑哪!
我靠老子这是跑错片场了吧,你们等等我去叫刘备过来……打破脑袋是勋也想不到会见到这种情景——曹豹虽然身任徐州兵曹从事,把着将近五成的兵权,终究不是孙家那样没文化的小地主出身外带连续两代出武将啊,怎么他闺女就也有这种莫名其妙的爱好了?
再仔细一瞧,自己的媳妇儿就跟摊开的被褥旁边跪坐着呢,仍然双手执扇,遮住了头面。是勋忍不住就指着婢女们所佩的武器问:“这个……洞房花烛,为何要佩刀带剑啊?这也太……太……”
突然间,曹小姐把扇子挪开了,露出面孔来,板着脸对是勋说:“是为以防万一——夫君还不知晓,适才有消息传来,陶使君遇刺负伤,恐怕命不久矣!”
“什、什么!”是勋就觉得脑袋顶上炸起了一个闷雷,差点儿站不稳脚步,就要来个倒栽葱。只听曹小姐又说:“今日陶使君未来赴宴,假以患病为辞,其实是遇刺,内外封锁消息,不使人知。家伯父适才得讯,才叫婢女们各佩刀剑,以防意外。”说着话,一把掀起身旁的被褥,只见褥子下面还藏了一刀、一剑,而且全都出了鞘!
是勋膝盖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只听身旁一名婢女笑道:“公子吓着尊婿啦——外间事自有主人们料理,我等也会守在门外,切不可因此搅扰了公子与尊婿的洞房良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