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元崇的一声大喊。将所有骑兵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整齐划一的抬头向上看去,向元崇这才发现,这些骑兵竟然配备了统一的铁制覆面,只露出两只眼睛和嘴巴来,冰冷生硬,不带一丝情感的覆面让向元崇不寒而栗。
就在向元崇脚下状元楼大门前,一名头戴不常见的雁翅盔的大将也在抬着头饶有兴致的打量向元崇。
看到向元崇进退两难的窘态,那覆面之下的面孔似乎露出了笑容,嘴角弯出带着笑意的弧线,就连眼睛都眯了起来。黑甲大将伸出一只手来,身上的甲胄哗哗作响,冲着向元崇轻轻摆摆手,示意他跳下来。
向元崇却是艰难的吞下一口唾液,一时间进退维谷,浑然没发觉,身后的雅室中已然安静下来。
……
夜半时分,郑芝龙被人从睡梦中叫醒,原本要大发雷霆,却发现叫醒自己的正是长子郑森。
郑森一脸忧色,服饰郑芝龙穿戴整齐,期间简单说了几句,郑芝龙的脸色立刻阴郁起来。
来到前堂,一众心腹大将,包括郑鸿逵、郑芝豹等人都已经赶来。尤其是郑芝豹,全身的盔甲披挂,正在大声招呼着府中的家兵家将聚集,点起灯笼火把,将郑府内外照得一片雪亮。
“阿豹!”郑芝龙沉声喝道:“此处是天子脚下,不是福建,你召集兵马,是想做什么!”
郑芝豹大步迎上来,将一个包起来的锦帕展开,露出一根血淋淋的手指来。“兄长,朱平安已经丧心病狂了,抓了我麾下的向元崇,还派人丢进府来一根手指。他分明是继统无望,打算跟咱们兵戎相见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郑芝龙接过郑鸿逵递上来的冷水棉巾,擦了一把脸,这才清醒了一些。
郑芝豹将事发经过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却是自动忽略了向元崇辱骂朱平安母子的事情,只是说向元崇和朱平安的手下在状元楼起了冲突,寡不敌众,被他们挟持而去,生死不知。
“动手的是朱平安身边的亲卫千户沈恪,绰号瞎子,一手连珠箭天下无双,还有就是山东骑军的副统领张定边,原先叫张大狗的,也是跟随朱平安多年的心腹!他们出动了两百多骑兵,向元崇等人双拳难敌四手,这才被抓了去!”
“哼!”郑芝龙一掌重重的排在案几上,“朱平安疯了不成,后日便是陛下的登基大典,他却在这个时候挑起争斗,这是要干什么!莫非想要将水搅浑,他好从中渔利吗?”
郑鸿逵深思熟虑之后,和陈鼎交换了一下意见,这才说道:“应该不会,这个时候惹出乱子来,对他朱平安也没有什么好处啊?陛下的意思已经很明白,这些天还着人将太祖爷的亲笔实录送到了小王爷那里,这其中的用意已经昭然若矢,朱平安此时挑动争斗,只能是成为众矢之的啊!”
郑芝豹则是双手直搓,“兄长,不能再犹豫了,咱们郑家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如果不反击回去,今后还会有谁将咱们放在眼里。再说,这次的事情是山东军挑起来的,就算到了金銮殿,咱们也占着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