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郑鸿逵和郑彩对于唐王朱聿键的欣赏,目前已经到了一种如胶似漆的地方。在朱聿键落魄的时候,郑鸿逵和郑彩唉其身上下了不少的功夫。当时,郑芝龙并未觉得这有什么必要。
可经身边的谋士提醒,再加上如今的形势,郑芝龙也瞬间顿悟,这便是读书多少之间的差距,郑芝龙深以为然。
福王朱由崧险些上位使得郑芝龙茅塞顿开。如今这个年头,皇权凋敝,各镇守将,甚至是地方豪族和士绅都想着混一个定策之功,要是让马士英等人成功了,那现在的朝堂可又是另一番模样。郑鸿逵和郑彩两人便等于是将朱聿键当做了一桩生意,反正花钱不多,权当是埋下一些伏笔,说不定迟早有一天便能用得上。
这样的“生意”让郑芝龙怦然心动,接着便是勃然大怒,郑鸿逵和郑彩这两个儒生,没有自己和石井郑氏,他们焉有今天,想不到居然在背后搞这样的小动作。难道他们还想着能有一天,成为定策功臣,混迹朝堂中枢吗?
郑彩主政、郑联管军,还有郑鸿逵在外边奔波策应,这三个人倒是珠联璧合。加上厦门这些年愈发的兴旺,郑芝龙便决意对其动手。
所谓曾德的案子,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而已。
郑鸿逵毕竟是自己的弟弟,更何况也并没有真正的反叛,所以郑芝龙并不打算杀了他,只是一定要利用这个机会削弱高浦郑氏的力量,郑彩两兄弟是万万留不得的。
说话间,门外传来喧哗声,抬头看去,郑芝龙之弟郑芝豹大步从外边进来,一双鹰眼左顾右盼,傲气十足,进入议事厅,将手中一个沾满了献血的包袱双手奉到郑芝龙的面前,“大帅,我军突袭厦门,目前已经控制全城和九龙口,郑联和施大宣不肯领命,被我军当场斩杀,首级在此。郑彩那厮却是见机的快,已经逃回高浦,高浦郑氏一群族老舍命保护,兄弟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回来交令,请大帅定夺!”
旁边的郑鸿逵和施福双腿俱是一软,顿时瘫倒在地,施福不由得放声大哭,追问道:“敢问五将军,我大兄的子嗣他们都如何了?他们还都年幼,请大帅高抬贵手,饶他们一条性命吧!”
郑鸿逵却是全身发颤,说不出一句话来。
郑芝龙瞪了郑芝豹一眼,站起身走上前,一脚踢在郑芝豹的身上,“莽夫,我只说捉拿郑彩兄弟,何故伤了施大宣的性命!”
郑芝豹不服,刚要申辩,却见郑森向着自己连使颜色,于是赶忙闭上了嘴巴。
郑芝龙将施福搀扶起来,扶到座位上,“施福不必如此,此事原就与施氏一族无关,大宣受此无妄之灾,的确是我的疏忽。你放心,我一定厚待他的子侄,将其风光大葬,施氏一族也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施福满脸是泪,连连称谢。
郑芝豹此时才回报,施大宣被杀之后,施琅和其弟施显却是被人从狱中劫出,带了家眷亲兵乘船出海,此时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
郑森走近郑芝龙,“父亲,那郑彩……?斩草不除根,恐有后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