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静观其变!”朱平安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崇祯十四年和十五年,将是流寇迅速壮大,并逐渐转变为争霸天下的军事集团的两年。以山东目前的实力来说,和满清、李自成、张献忠相比,差距还是很大的。互相王承恩当初说过的话,目前来说,稳守山东、依凭江淮还是最为有利的发展态势。更何况现在正在逐步的控制朝鲜的局势,就算满清想有所动作,也可以以朝鲜、皮岛为跳板,出动兵马威胁其侧翼,使得满清投鼠忌器。
看着众人都忧心忡忡的样子,肖元腾不失时机的说道:“大帅,此次回来复命,李都督还命学生带回来一个人,说是请大帅务必见上一见,一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来者是一个将近六十岁的老汉,虽然换上了一身棉布的衣衫,但面上的沧桑之色却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的,面颊上的沟壑纵横以及眼睛中流露出来的复杂神色,也让众人对其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此人名唤石全斗,是学生在朝鲜平安道带人勘探矿产时无意中发现的,平安道中从辽东逃难而去的汉人数量很多,这些年,从皇太极建立汉军旗之后才有所减少。”
肖元腾转向石全斗,“这便是如今的登州总兵,我家朱大帅……!”
肖元腾的话音未落,石全斗却径直跪在了朱平安面前,依然是泣不成声,“小人石全斗,隶属于兵部职方司谍探营丙组,今日,今日终于回到大明,特来向大人复命!”
“兵部职方司!”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愣,此人居然是兵部的探子,怎么会流落到了朝鲜。
朱平安也是心头一震,吩咐肖元腾将石全斗搀扶起来,又命人搬来椅子和热茶,让他坐下回话。
石全斗显然是激动的不能自已,好大一会功夫,这才慢慢平复了心情,从怀中摸出一块陈旧的腰牌,肖元腾接过来,双手奉到朱平安的桌案上。
朱平安仔细看了看,却又是吃了一惊,因为年代久远,腰牌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其中兵部的引荐却还依稀能够看得出来,其中的竟然还记载着“天启五年”的字样。
“大人容禀,谍探营组建于天启四年,隶属于职方司直接指挥,丙组便是派往辽东关外的所有人马。一共有五百三十二人,小人在其中担任副都统,都统为职方司的员外郎郭东来……!”
此时,站在朱平安身侧的郭追忍不住身子一颤,双眼瞬间变得通红。
“天启五年的时候,兵部将丙组谍探分批送出关外,其中大部分是以商贾的身份混进去,另外一些便是投靠在关外的亲眷,由此潜伏下来。丙组在关外的行动便是向辽镇和朝廷提供有鞑子的各种消息,便于朝廷审时度势,其中最重要的便是鞑子兵马的调动情况,以防范他们的入寇和扰边。”
“天启六年和七年,丙组不断向关内输送大量消息,辽镇将领因此才有了‘宁远大捷’和‘宁锦大捷’。”
石全斗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众人却是悚然而惊,没想到当年袁崇焕最令人推崇备至的两次大捷,竟然都是在这些兵部探子的帮助下取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