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鼎一拱手,“四爷放心,鼎必不辱使命!”说着一摇折扇,竟是将话题引向了另一方向。“两位不知道发现没有,那与我等一起来的宦官邹靖,似是对朱平安颇为忌惮,却不知是何原因?”
“这个在下却是知道!”郑鸿逵回答道:“在中都时也曾听人说起过一些朱平安的事情。听闻当年在唐王府时,邹靖作为总管太监,倒是没少了整治朱平安,也因此有些恩怨。不过看今日朱平安的表现,倒是没将那些个恩怨放在心上,对待那邹靖确如同长辈一般。”
陈鼎一皱眉头,收起折扇,“说起来也奇怪,邹靖初见朱平安,口中吐出一个‘大’字来,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妥,这才慌忙间改口……”。
“哈哈,陈先生果然是心细如发,不过这邹靖说的可是‘大人’二字,先生着实是多虑了!”郑袭哈哈一笑。
陈鼎却依然是凝神思索,“看那邹靖的模样,应该不是这么简单,日后咱们免不了要与朱平安打交道,有些事情还是打探仔细一些为好!”
郑鸿逵点点头,“先生所说有理,不管其中有没有东西。查一查便是,如果真有咱们需要的东西,那便是再好不过了。如此这件事情就交给在下去查!”
……
郑鸿逵等人离开之后,朱平安又特意让人将邹靖送回自己的宅子中去。邹靖和岳父木严梓、妻子木语菱毕竟算是相识一场,虽然当初相处并不算愉快,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既然他来到登州,总要和故人见一见的。
邹靖千恩万谢的告辞离开,临别时,朱平安还特意笑着嘱咐道:“公公此来登州。一定要多住些日子。让我等聊表地主之谊。听闻父亲也已经被朝廷恩旨释出高墙,这实在是件天大的喜事。成婚之后,事务繁忙,也没有给他老人家去过书信。这一次。且容我准备些礼物。再写几封书信,到时烦劳公公一并带回去!”
邹靖满脸是泪,被下人搀扶着前往朱家宅院。曹无伤却在此时走了过来。“少爷,这邹靖不过是条老狗而已,何苦对他如此客气,难道便忘了当日他对咱们的羞辱吗?”
朱平安一笑,却是没有理会曹无伤的话。反而是让众将各自散去忙碌,对阴世纲说道:“这几日,再带着施琅他们到处转转,把消息都放给郑森,务必要使其对施琅两人产生怀疑!他和那个刘国轩都是水师的人才,此二人本官要定了!”
阴世纲一笑,“学生这就去办!”
目送阴世纲离去,朱平安这才招手将气鼓鼓的曹无伤叫进内堂。室内再无他人,朱平安这才开口说道:“无伤,巨鹿一战咱们损失了多少兄弟?”
曹无伤一愣,“共计是一千五百余人!”
朱平安点点头,拿起书桌案头的一叠文卷,“准确的说,是一千五百零六人。这便是那一千五百零六位兄弟的名册,其中就包括了二狗和成震。这份名册每天都放在我的书桌上,每日里一看到它,我就会想到当初的教训。”
“巨鹿一战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其中最宝贵的便是不能将自己的命运托付在别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