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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明[校对版] 睿士 1665 字 2022-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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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以海,今年不过三十多岁。但继承藩位之位,也不过就是今年三月份的事情。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活了这三十年,直到今日,方才领会到高高在上的妙处。虽然不过是一介藩王,但在这王府之内,他却是不折不扣的“王”,生杀予夺,尽在他自己的一念之间。

朱以海作为前鲁王朱寿镛的第五子,真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鲁王的王冠能落到自己的头上,眼见着这偌大的鲁王府和历任先王积攒下的如山金银都变成了自己的私产,朱以海不禁飘飘欲仙。

清军入寇山东,老父朱寿镛惊惧而死,王兄朱以派远赴济南,却做了清军的瓮中之鳖,成了刀下之鬼,朱以海的心中乐开了花,却不得不摆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来,接了朝廷册封其为鲁王的圣旨之后,便装作忧思成疾的样子躲在了王府中闭门不出。

虽然是初登王位,但朱以海却是对王府的那些事情了如指掌。大明朝的藩王不能掌权,但聚敛财富却是朝廷默认的,老父朱寿镛在世的时候,便和刘泽清坑瀣一气,掌握了山东的几项财路。到得朱以海继位,刘泽清倒是不声不响的侵夺了原属于鲁王府的两处盐场,使得朱以海得知后心疼的两晚没合眼。

但心疼是心疼,朱以海却不敢同刘泽清讲什么道理。如今的大明朝,关外鞑子、关内流寇此起彼伏,都要仰仗着这些带兵的将官四处平乱,尤其是朱以海的兖州就在刘泽清的防区之内。要是和刘泽清闹翻了,万一流寇和鞑子再次闹事,这家伙来个坐视不理,那朱以海不就不免要步德王的后尘,所以,朱以海目前只能忍气吞声。

但就是这样,登州却又出来了一个朱平安。人是崇祯皇帝御口钦封的,朱以海不敢说什么。但这个朱平安到了登州之后,却是掀起了不小的乱子。

不说别的,单说这林德远被下狱,莫皋被杀,要知道这林家和莫家可都是鲁王府的家将出身,世代跟随鲁王府,仅是登州一带吗,鲁王府便有数千亩良田交给他们打理,可现在,朱平安一声令下,林德远和莫皋被整了下来,连那数千亩的田地都收了回去。原本这数千亩的田地在朱以海的眼中并不算什么,可再怎么也架不住林家和莫家的人整日里在眼前唠叨,更何况,如今鲁王府已然给刘泽清压了一头,要是再对登州都司服软,那以后还怎么在山东立足。

朱以海主意已定,甭管他在朝中如何得意,但眼下为了鲁王府的地位和名声,必须要派人进京弹劾这个朱平安。

昨晚的彻夜饮宴,让朱以海中午时分这才清醒过来,拜托了两名宠姬的纠缠,朱以海沐浴更衣,振作起精神来,这才想起派人上京的事情,当下便在内官的簇拥下来到书房,打算给朝中的关系写两封信函,请他们也从旁摇旗助威。

到了书房,舒舒服服的饮了一杯香茗,浑浑噩噩的头脑这才恢复了清明,一旁的内官早已铺好了纸张,提起笔来,等着朱以海的叙述,好一挥而就。

但朱以海却是发现,在自己宽大的书桌上,摆着一封信函,信封上却是写着“鲁王殿下亲启”的字样。

朱以海不禁一愣,冲着一旁的内侍挥挥手,“这是给本王的信函吗?是何人送来?”

内侍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慌乱,想了片刻还是摇摇头,“回王爷的话,早上打扫书房时,还没有这封信函!这是……?”

“混账!”朱以海勃然大怒,“这封信函是如何出现的,难不成是幽魂送进来的不成!”

内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王爷书房乃是机要重地,平日里都是奴婢带着两名小宦官亲自打扫,不敢轻疏啊!但这封信函究竟是从何而来,奴婢实在是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