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安不自觉的一笑,随即便看到堂上端坐的王品同样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左右护卫审验过信件,这才呈给张云汉。
张云汉拣出一封打开,看了片刻,面色便是大变,在场的官员俱是察言观色的高手,看到了张云汉的脸色阴晴不定,一时间议论纷纷。
张云汉略一思忖,将信装进信封,这才稳住心神,“诸位,今日时候已经不早了,本钦差千里兼程,也是有些累了,既然本案内情复杂,便非一日之功就可以审定的,这样,不妨明日一早继续审理!”
王品一拱手,“张公公明鉴,咱家赞同!”
袁敏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堂下的黄公辅却得势不饶人,“张公公,此举却是何意。案件审理正在关键之处,也有了新的线索,为何要半途而废,这样一来,免不了让人顿生疑虑啊!”
可张云汉却浑似没听到黄公辅的叫嚷一般,急匆匆的冲王品和袁敏招招手,便遁入了后堂,任凭黄公辅大喊大叫,竟是连一句话都没说。
左右的护卫当即便将梁康看住,准备将其暂时看押起来。梁康哭丧着脸又看向朱平安和阴世纲,阴世纲不动声色的眨眨眼,示意他按照吩咐办事。
而廖永堂则在张云汉的示意下,再次被抓捕起来,廖永堂大惊失色,原本以为自己至少可以借着钦差和锦衣卫上官的威势,将水搅浑,自己也好趁乱脱身,却没想到张云汉看了一封书信之后,立刻变了脸色,还将自己上了镣铐。刚要叫喊冤枉,立刻便有东厂的人过来用破布堵住了他的嘴巴,硬生生拖将下去。
可一旁的张继祖此时见到梁康被抓,顿时发作起来,顾不得肩头的伤势,便要上前据理力争,被朱平安一把抓住,“张先生不必如此,钦差审案自有章法,再说如今大庭广众之下,无人可以颠倒黑白、一手遮天!”
黄公辅叫嚷归叫嚷,但毕竟旧历宦海,一看到廖永堂被架上镣铐待下去,而朱平安则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当即便意识到了局面的改观,因此也停止了叫喊,走过来安抚张继祖。
黄公辅和陈子壮一开口,张继祖便不敢再造次,只得跟随祖父张善先行回去休息,等候明天的堂审。
黄公辅上下打量了一番朱平安,“你就是设计击溃流贼大军的朱平安?”
朱平安不敢怠慢,虽然眼前的这位老者目前也只是区区的参政品级,但其影响力和资历都是不容小觑,更何况他身后还有整个东林党文官作为奥援。当下便恭恭敬敬的以晚辈之礼相见。
黄公辅冲着走过来的路振飞一笑,“见白啊,果然不负能臣之名,一路走来,中都已然慢慢恢复元气,就连凤阳的兵马都一战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