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磕下去倒没什么,连续不断的磕就出事了,尉迟龙义头上的伤口迸裂,鲜血流出染红了白色的纱布。
坐在高堂上的钱不离也不禁有些动容,他听亲卫说起尉迟龙义昨天的事情时,不过是有些可笑而已,今天亲眼看到尉迟龙义‘发疯’的场面,不由他不惊讶。钱不离在心理学方面略有涉猎,知道当人的心灵悲痛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又无处宣泄时,很可能会做出自残的举动,眼前的尉迟龙义无疑就是在自残!
“你们去把他拉起来!”钱不离喝道。
程达带着两个亲卫走上去,强硬的把尉迟龙义拉了起来,尉迟龙义双眼死死盯在钱不离身上,眼中除了乞求还是乞求。
“龙义,你现在知道痛苦了?”钱不离轻叹一声:“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想想你过去的所作所为又让多少人痛苦?百姓们过日子不容易,含辛茹苦抚养大一个孩子更不容易,你们这些恶少一时性起,就要毁掉人家十几年的希望,我告诉你,他们比你更痛苦!”
尉迟龙义背后冷汗湿透了衣衫,在昨天以前,他只是由于华春梅的缘故对以往的所作所为赶到羞愧,此刻听了钱不离的话,想想自己,再想想以前,心中的滋味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我记得曾有个伟人说过,人死有重如泰……”钱不离突然想起这个世界没有泰山,连忙改口:“有重如山岳,有轻如鸿毛,如果你死了,这两样都谈不上,只会让人拍手称快,你觉得你以前的日子很自在么?就算你才识浅薄,无法光宗耀祖,但也不能给家门摸黑吧?尉迟上将军为帝国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孩子?虎父犬子,你们还真就是虎父犬子!”
尉迟龙义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从他开始担任大将军府亲卫之后,钱不离一直瞧不起他,有时间就明嘲暗讽他几句,但从来没象今天这样直接了当,不给他留一丝脸面,尉迟龙义只感觉钱不离是在毫不留情的挖着他的伤疤,那种痛苦几乎能撕心裂肺。
“算了,我懒得和你说太多,说了你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你这种纨绔子弟永远只能是纨绔子弟!不过……你好歹也是我的亲卫,这一次我就帮你吧。”钱不离摇了摇头:“钟寒。”
“卑职在。”武钟寒连忙凑了过来。
“你派些巡捕在皇城里查一查吧,偌大个皇城……呵呵,能查到自然好,查不到就算了,不要白费力气。”
“卑职明白。”
“大将军,凶犯勇武有力,不象是平民百姓。”尉迟龙义说道:“卑职觉得他们应该是哪个贵族自养的勇士。”
武钟寒笑道:“尉迟将军,这些武某心中有数。”
尉迟龙义深深看了钱不离一眼:“卑职多谢大将军了,此恩此德卑职永生也不会忘记!”
“你不用谢我。”钱不离摆了摆手:“不过我希望你能记住今天德事,以后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多想想,同样的事情落在你身上,你会怎么样,程达,送龙义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