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半月前憔悴了许多的潘智超正坐在帅座上发呆,他面前摊着一封信,这是钱不离的信,信使说这是钱大将军的密信,希望潘将军能自己拆开观看,不过潘智超一向认为自己是一个君子坦荡荡的人,事无不可对人言!所以他不但没有听信使的话,反而把众将都召集起来,把信随手扔给了一员部将,命令他当中念出来。
潘智超才把信扔出去,心里突然开始后悔了,他想起了一件事,如果钱不离想用自己曾经被俘虏的事情要挟自己怎么办?但转念又一想,钱不离兵术虽阴险诡异,但其人风度超人,断不会行此小人的勾当!潘智超的心又轻松了不少。
钱不离这封信的内容超出了皇家禁卫军所有将官的意料,不是挑战书,不是劝降信,而是邀请潘智超在这夏末秋初的季节里,去温塘以西三十余里处的小孤山上,一起喝酒赏秋、纵谈国事。
这封信的内容真是太滑稽了!又不是要谈判,喝酒赏秋???而且信里片言没提要保证潘智超的安全,皇家禁卫军的将官们当时大哗,纷纷痛斥钱不离就知道用阴谋诡计,上次刺杀了汪泓将军不算,竟然还想暗害潘将军!
钱不离的信让潘智超很困窘,虽然有汪泓的警讯在前,他心里还是觉得钱不离不会如此卑鄙无耻,但从身份上来说,他是不应该以身犯险的。
“将军,那钱不离肯定想图谋不轨!”一个将领气愤的说道:“把这个信使的舌头割下来算了!”
“没错,将军,您可不能上当啊!”另一个将领看到潘智超在沉吟不语,焦急的叫了起来。
“好了,你们别吵了。”潘智超摆了摆手:“如果我们的对手是尉迟风云,这封信是尉迟风云写的,你们说我去还是不去?”
“凭尉迟上将军的名望当然没问题!”
“钱不离怎么能和尉迟上将军比?尉迟上将军名震天下,而钱不离就是一个阴险狡诈之徒!”
“将军,您忘了汪将军的前车之鉴了?!”帐下众将嚷成了一团。
“汪将军私谈亲眷的事情连你们都不知道,钱不离是怎么知道的?”潘智超叹了口气:“如果这件事真是钱不离策划的,他又怎么能容你们全军撤走?据我所知,钱不离当时还在通州府里,而且天威军是在你们撤走半天之后才发动进攻的。”潘智超没有觉察,他心中一直对钱不离有着几分感激之情,此刻他竟然不自觉的帮钱不离说了几句好话。
帐下众将一时无语,潘智超的分析确有几分道理,半晌,一个将领接道:“那是因为钱不离等着确定汪将军阵亡的消息。”
潘智超一笑:“如果换成了我,我不会派人去刺杀汪将军,只要得知汪将军不在大营中就可以了,狂攻之下,我军群龙无首,军心必乱。”
“难道……难道潘将军是说汪将军的死与钱不离无关?!”一个将领很反感潘智超有意无意的帮着钱不离开解,语气强硬的反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