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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第一次攻击,天威军的投石车继续咆哮着,无数颗石弹不停的从天而降,砸到人群里、砸到火海中、砸到城头上,不止是城墙,整个宁城都在这史无前例的恐怖攻击中战栗起来,地面不停的颤抖着,砖瓦碎石伴和着人的尸体从母墙内外两侧,如雨点般栽到地面上。

在这七天里,钱不离每天都派出两万士兵去采集石块、凿造石弹,每二十人为一组,一组人一天怎么说也能加工好两颗石弹,现在不是以前,凿造石弹需要用专门的石匠,投石车军已经扩充到了五千人,几乎每一个都学会了石匠的手艺,除去一天下雨没有动工外,只两天钱不离就准备出了足够的石弹,其他时间都用来打造别的器械了,而且钱不离还派出大批士兵绕过宁城,在宁城北方三十余里必经之处挖出了大量的陷阱。常备军是败还是溃逃钱不离并不关心,但是那号称精锐之精锐的皇家禁卫军必须要留下,骑着战马他们冲不过那些陷阱,可是没有了战马,他们又怎么能逃得过天威军骑兵的追杀?!

没有人知道,这么多石弹投射出去,能投射出什么样的效果,因为在这之前没人做过同样的事。天威军团的士兵们一如往日,默默的站着,默默的看着前方的城墙,他们一直是一支沉默的军队;而常备军和新军在开始欢呼了一阵,但随后就叫不出来了,沉重、巨大、充满的毁灭力量的石弹不断的砸在对面的城墙上,好似永不会停歇,这对他们来说已经不象是人类之间的战争了,而是天上的神灵在发怒。

宁城不再安宁,南侧的城墙挣扎着、扭曲着,终于在弹雨落点最密的地方,整段城墙不堪承受恐怖的攻击,轰然坍塌,但石弹却没有停下,依然持续不断的投射。如果有人能从空中俯视,会发现这里变得犹如被冰雹肆虐过的庄稼地,城墙以北附近,建筑风格各异的房屋几乎都消失了,无数颗或完整或破碎的石弹堆起了好高,还有人在石弹的夹缝中挣扎嚎叫,却怎么也爬不出来,随后又一颗石弹当头落下,那人的身体就在石弹与石弹的挤压中变成了肉泥。

费振武被石弹的碎片击中了额头,随即昏迷过去,其实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幸福,因为他这个主将再不用去面对地狱一般的景象了。

随着石弹告竭的哨声响起,投石车本阵前的旗帜纷纷散开,钱不离命令虚设旗帜,并且在投石车本阵前摆放箭楼,就是为了把投石车本阵遮挡起来,打对手一个冷不防,否则任谁看到这么多投石车,宁愿城墙被攻下来、然后打巷战,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士兵站在城头上等死。

“擂鼓,命令常备军进攻。”钱不离转过头来:“浮梁、方老生。”

“啊?末……末将在!”浮梁和方老生都看着前方发呆,听到钱不离的命令连忙一起走了出来。

“你们带部去策应一下,如果常备军里有人怯战逃跑,给我格杀勿论!”

“遵命!”

钱不离身后的任帅、李霄云等人才缓过神来,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以为在庐陵平原上,投石车所展现出来的威力已经是极致了,没想到今天又开了一次眼界,怪不得大将军还要继续扩充投石车军呢……

在战鼓声中,常备军举着已经派不上大用场的云梯涌了过去,他们冲锋的速度并不快,步伐小心,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一种不安的神情,当然他们不是在担心即将迎来的攻击,而是依然没有从刚才的场面中恢复过来。

第二六五章 生力军

钱不离派出三支骑兵队在宁城以北设伏,这次是白费心机了,宁城内的皇家禁卫军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依然拼死抵抗,由艰苦的巷战打到据点战,临阵投降的全是常备军,抓到的几个禁卫军战俘也都是身受重伤,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的人。

在这个大陆上可没有优待俘虏的规定,主动投降的倒是能保证自己性命无忧,随队的医生有限,给自己人疗伤还忙不过来,谁会花费精力医治自己的敌人?看到士兵们送来的硬骨头,钱不离淡淡的努了努嘴,阎庆国带着几个亲卫把重伤的战俘扔进了附近正在燃烧的民房中,眼见是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