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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统领大人,请坐吧。”钱不离微笑着指了指两侧的座位。虽然在钱不离的授意下,没有人去难为余楚杰和黄立平,但程达却感到不放心,两侧的座椅后面,分别站着七、八个亲卫,如果余楚杰和黄立平稍有异动,亲卫们就会在第一时间抢先下手。

余楚杰和黄立平都有些不安,他们一边对钱不离陪笑着一边缓缓坐了下去。

“两位想过没有,今后要何去何从呢?”钱不离开门见山的说道。

余楚杰和黄立平不由得一窘,自古以来降将的命运都是坎坷的,只有少数人还能幸运的受到重用,大部分降将的生活都很辛酸。虽然福州军表现出来的礼遇让余楚杰和黄立平感到几分欣慰,但钱不离的话问得太突然了,在他们想象中,双方应该先聊一些家常,比如说自己的籍贯、经历,或者南星城内的民俗,然后一点点把话题转到招揽他们身上。

这就象男人面对女人一样,如果轻轻的脱去女人的衣服,在温存片刻,让女人放松,这叫做爱,如果一把就把女人的衣服撕开,然后粗鲁的按到床上,那叫强奸。

尊严在很多时间就象那遮羞布。

余楚杰和黄立平对视了一眼,谁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

钱不离笑了笑:“我这个人是很坦诚的,直说吧,如果两位想离开宜州,我也不强留,我可以把你们的亲卫还给你们,然后把你们送出宜州,当然,如果你们愿意留下来帮我,我钱不离是感激不尽的。”

钱不离这些话正表现出了政治家的虚伪,把他们送出宜州?那根本不可能!虽然钱不离知道自己毒龙旅的战术特点早晚会传扬出去,但能遮掩还是要尽力去遮掩的,他不会把这两个和自己对阵过的将领放走!如果他们想离开宜州的话,半路上铁定会被钱不离的斥候劫杀。

余楚杰和黄立平万没想到钱不离会诚意让他们自己做选择,离开宜州还是留下来呢?余楚杰思索了片刻,率先说道:“大人,末将倒不是妄自菲薄,末将从军十余年,见识过数国的战阵,只有在大人面前,末将才输得心服口服!”

黄立平接道:“大人的智勇犹如皓月,末将和余统领与大人相比,差得太远了,只要大人不嫌弃,末将愿以大人马首是瞻!”

余楚杰和黄立平对视了一眼,嘴角都浮现出了苦笑。他们说的话倒是真心话,南星城内的守军和福州军的步兵相差无几,却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余楚杰和黄立平确是服气。只不过他们说的理由却不是真正的理由,如果离开宜州,他们能去哪里?他们所统带的士兵都成了俘虏,等待着他们的将是军部严厉的裁罚,就算是有人帮他们说情,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退出军旅,做一个不问世事的富家翁。当然,如果留在福州是很冒险的,余楚杰和黄立平几乎在同时想起了一个筹码!有了这个筹码,他们相信,自己会受到钱不离的重用。

“两位统领真是谬赞我钱不离了。”钱不离淡淡的笑了笑:“你们看得起我,这让我很感动,不过……不知道两位是否清楚姬周国的情势,我带兵来到宜州,在很多人眼中,可是在犯上做乱啊?!”

余楚杰沉吟了一会,回道:“大人,现在札木合挺进中原,金帐汗国又占据了夹脊关,大乱将起啊……札木合肆虐中原这么长时间,清州、通州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帝国兵力却显得捉襟见肘,风云军团和铁浪军团数次与札木合的游骑接战,札木合只是一沾即走,从来不和两大军团正面作战!大人,这兵祸……还要等上很长时间啊!”

黄立平叹道:“可叹军部那些阁老,前有贻误军机、致使夹脊关失陷的悲剧,后有枉令,说什么坚壁清野,拖垮札木合的游骑!可是札木合的游骑全是骑兵,行动灵活、忽东忽西,怎么能做到坚壁清野?据末将得到的消息,札木合的骑兵南下至通州大黄庄的时候,因为沿途的粮草都被撤走了,札木合索性命人把大黄庄上上下下三千余口人尽数杀死,割取人肉为食,当铁浪军团赶到的时候,那遍地血淋淋的骸骨……真是悲惨到了极点!”

“以人肉为食??”钱不离蓦然睁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