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看公函其间,黄安辅又道:“大人,另外还有两件事。”
“说。”
“一件是朝廷新任县尉张伯归不日即将到任,我想我们要不要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黄安辅完全是用请示的口吻说,“另外,朝廷拨下修缮驿路的款项也已经从武通府运来,这征发徭役的事也需要提上日程了。”
其实这个张伯归挺惨的,他本来应该接任的是县丞之职。
但县丞这个位置毕竟事关重大,因此定川王也安排了人进行争夺,因此久久没有决断。
等到即将决断的时候,却因高湛对陈逢的青睐而改变了他的仕途,结果就成了,本应该成为陈逢上司的张伯归成为了陈逢的下属。
于是,此人成了平调。
他本来是东边乐路府新洛县县尉,这下来了清溪依然是县尉,更重要的是清溪比起新洛更穷,且清溪以如今的时势来说还很危险,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甚至算被贬。
想来心里面肯定是不舒服的,再有陈逢抢了他的官,对陈逢只怕是也没有什么好的态度。
黄安辅心想陈逢肯定会设宴向此人示好,结果却听见陈逢漫不经心的说道:“县衙修缮驿路这么大一笔开支,朝廷只拨了不到三分之二,剩下的都要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县尊大人可以设宴为他接风洗尘,不过不能从县里面拿钱,修缮驿路是高御史亲自下令交代的事,下官也很无奈,这出了差错我就是第一个被问责的人,还望县尊大人理解。”
肉眼可见黄安辅脸颊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但也只能无奈说道:“陈县丞说得极是,我也是这般认为的,相信张大人也能理解。”
“嗯,”
陈逢点头,“徭役之事,下官自会处理,就不劳县尊大人操心了。”
黄安辅尴尬的矗立在原地。
片刻后,陈逢才看完公函,注意到黄安辅没走,疑惑道:“还有事?”
黄安辅好像才恍然大悟,“没事了,没事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