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没有立即动筷,他当然不相信陈逢真的对削藩之事没有任何想法,不过他没有追问下去,而是很直接的说道:“贤弟,最近我也没少受你的招待,还有你弄出来那些新奇玩意儿,说实话,让人大开眼界,也让我十分佩服,”
“我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现在也不瞒你,此次我南下,主要任务就是为了削藩之事而来,而你的老师,和定川王走得太近了,实话跟你说,陛下对他很不放心。”
“来喝酒,”陈逢笑哈哈的斟酒,玩笑般道:“真是没想到,有一天我陈子时还能攀上高御史这层关系。”
高湛却是抓住他,肃然道:“贤弟,我直言吧,定川王态度强硬,而他的势力也颇为强大,此事极有可能是无法和平解决的,为兄必须问你,如果届时你的老师站错了位置,你怎么办?”
陈逢看他认真起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吃起菜来,说道:“天地君亲师,我当然是明白的,其实我老师的态度,我早有猜测,我府里的田先生,实际上就是我老师特意安排在我身边的,他也担心我站错队啊。”
“这话你也敢对我说?”
“呵呵,”
陈逢端着酒杯笑眯眯的看着高湛,说道:“这些天我也细细想了想,你隔三差五的来我府中,不是为了棚里的瓜,而是为了看我是不是和定川王也有什么关系,”
“现在你既然敢跟我说这些,我想你应该是没有要杀我的心了,而且田先生的身份,你们肯定也已经查清楚了。”
“哈哈,”
两个酒杯撞击到一起,高湛朗声而笑,“我就知道你不简单,否则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一年之内就收拾到自己两个顶头上司。”
陈逢看着他脸上诡诈的笑容,笑道:“你不也是老狐狸,早就看出来了,还不是就看着我们斗,其实打我第一天来清溪之时,并没有和他们相斗之心,”
“奈何我这身份,他们非是不相信我,千方百计要置我于死地,我也就是图个自保而已,就像高御史来清溪一样。”
听见这话,高湛打趣道:“哦,听你这意思,那么我最后的下场是不是也会和州伯迁李知风一样呢?”
陈逢抬眸,指着一桌子的饭菜说道:“我告诉你,要不是今天这顿饭,你估计下场就要跟他们差不多了。”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啊,”
高湛拱手道:“不过我还是得谢过贤弟不杀之恩。”
两人相视而笑,爽快的笑声传出亭子,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久不相见的开起玩笑。
不知过去多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