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射声校尉马日磾亦劝道,“未曾交战,先杀大将,此无疑乃亲者痛、仇者快之事!”说着,他转头望向马窦,低声劝道,“马校尉,快接下此任。”
见马日磾开口劝说马窦,董卓并没有插嘴,似乎是等待着结果。
但遗憾的是,马窦竟是冷冷瞥了一眼马日磾,根本不为所动。甚至于,他还用奚落、嘲讽的眼神扫了一眼这些位连声劝说他任命的同僚,仿佛是在无声地讥笑他们:你们怎么不接任?
面对着马窦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连声劝说他接下命令的马日磾、伍孚、鲍鸿三人顿时满脸羞惭。平心而论,换做是他们,他们也绝不认同麾下英勇的士卒当做炮灰,但若是换做其他营的士卒,那就另当别论了。这就是人的劣根,哪怕是马日磾这位大儒的祖孙也难以免俗。
用眼神冷冷讥讽了一番三位同僚们,马窦深吸一口气,用无畏的眼神直面对上董卓,仿佛是在说:要杀便杀,但要叫我麾下精锐去送死,绝无可能!
对此,就算是董卓亦不由得佩服马窦的气魄,但很遗憾,这就是他的目的。
“斩!”
随着董卓一句冰冷的话脱口而出,当即从屋外走入两名董卓的侍卫,二人架住已闭上眼睛从容赴死的马窦,将其拉出了屋外。
没过多久,那两名侍卫又再次返回,将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摆在屋内地上,正是长水校尉马窦。
在场所有人,包括副将宗员与北军中侯刘表,都不忍地别过头去,旋即神色复杂地望着董卓。
对于董卓斩杀了马窦,他们说不出来究竟谁对谁错,只能说是各自的立场不同。
“刘绛!”
董卓忽然点到了刘绛的名字。
已是“待罪之身”的刘绛愣了半响,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抱拳道,“末……末将在。”
只见董卓审视着刘绛良久,沉声说道,“董某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长水营暂时并入你步兵营,明日,你务必要给董某攻下广宗!”
“诺……诺!”刘绛脸上涌起几分欢喜。
帐内众人默然不语,只是默默地望着马窦的人头与面露欢喜的刘绛,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