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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助愣了愣,表情古怪地瞧着张煌,半响后才像是突然醒悟了什么似的,好奇问道,“伯长大人似乎不知我军中伤药的来历?”

“来历?”

“啊,军中所用伤药,其实并非我广陵郡所制,而是直接从雒阳输运……”说着,周助从怀中摸出一张包伤药的牛皮厚纸,递给张煌。

张煌接过那厚牛皮纸翻看了一下,这才注意到纸张的背后用小篆写着一行小字。

【雒阳儒家学院,道儒,药鼎馆监制】

瞧着这行小字,张煌愣了一下,他忽然想起,记得在广陵时,他们已过逝的伯长吕闵曾经拿出一个仿佛怪异小皮盾的‘仪器’来测试他们的力量,而当时那个‘仪器’的背后,亦写着一行小字:洛阳儒家学院,墨儒。

[道儒……墨儒……]

张煌伸手挠了挠脑门,儒家他倒是知道,可是什么道儒、墨儒,他还真是没听说过。

“所有的伤药都是源自雒阳么?”张煌问道。

“那倒不是,我广陵郡本地亦有研制伤药,无论是外敷还是内服的,只不过,药效远不及从雒阳运来的……”说着,周助瞧了一眼依旧有阵阵哀嚎声传来的屋子,叹息道,“听说将军已吩咐人往江都去取了,却不知是否赶得及……”

“……”张煌闻言沉默了半响,忽然,他抬头望了一眼院子内的巨大水池,问道,“伤兵所饮用的水,是源于这个池子么?”

“对。”周助不疑有他,点头说道。

只见张煌盯着那池子猛瞧了片刻,忽然展露笑颜说道,“有劳周伯长了,望担待。”

“哪里的话。”周助本来就对张煌特意过来探望伤兵们的伤势而心存好感,闻言笑着与张煌抱拳告辞,到屋内继续忙碌去了,只剩下张煌一人独自站在水池旁。

这一站,便是整整半刻辰。也不知张煌想到了什么,但见他双眉一皱,忽而咬了咬牙从怀中摸出一叠黄色的符纸来,见四下无人,一扬手将其掷于水池当中。很不可思议的是,那一叠符纸在散开后,竟熊地一声烧成了灰烬,化作灰灰撒入水池当中。

在此之后,张煌便转身离开了,而在他离开后不久,那伯长周助便领着一帮照看伤员的士卒,拎着水桶来池中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