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喝止住沈乙,看了眼大臣们,又看向王允,他把头抬起来,又望向大道边上看热闹的百姓,目光远及,又望向城门方向!
典韦心想:“这种场合之下,又有这么多的大臣,这个混蛋大官应该没有骗人,哪有这么大张其鼓骗人的道理,这种场合下说的谎,片刻就会被揭穿,没有这么笨的人!”
哼了声,典韦道:“不让我们进城,是张让的意思,还是皇帝的意思?”
王允道:“在舞阳门外,本官只见各位中官,未曾见到皇上!”
“舞阳门是个什么门?”典韦皱眉问道,他不了解皇宫的布局,不知舞阳门是干什么用的。
王允道:“舞阳门是前廷与大内中间之宫门,朝臣不得皇帝召唤,不得进入舞阳门!”他现在所说的话,让不明真相的人听起来,都是很确定的事实,可如果一旦知道真相,就会明白他是在有意的混淆视听,故意误导别人往岔了想,可日后如果追查起来,却是没法抓住他的把柄的,官油子对上大头兵,那是绝对会占到上风的。当然,前提是大头兵不挥刀子!
典韦算不上鲁莽,和李勤贾诩等人待了那么长时间,他再不长进,也不可能胡乱就听信别人的话,可眼前这么大个阵势,大道上的百姓足足上万,而穿着官服的大臣也有一百好几十,这种场面他感觉王允不会说谎。他当然不知眼前这个牛气哄哄的人就是王允,在三国时期王允说谎的本事绝对能排进前三名,能把人骗得死无全尸!
心中不快,典韦说道:“真是让人失望,大老远的把我们召唤到京城,竟是这么个待遇,如果朝廷……”感觉说朝廷,有影射皇帝,对皇帝不满的味道,他改口道:“如果张让对勤王之师都是如此,那以后谁还替他们卖命,大老远巴巴地赶来救他们!”
典韦可不是能腆脸求人的主儿,他哼了声,调转马头,道:“走,张让不让咱们进城,咱们还不希罕进呢!”
扶角军兵将愤怒之极,纷纷冲王允等一众大臣呸呸地吐口水,调转马头,跟在典韦的后面,离开了洛阳。
尘土飞扬中,扶角军越走越远,不过方向却是往东,也就是说,不管典韦对王允和张让有多大的不满,但他都在执行李勤的命令,本次东进,就是镇压黄巾军的,所以就算不让扶角军先锋进城,典韦还是会带着他们上战场!
望着远去的军队,大臣们静了好久,足足过了半刻钟,忽然有人带着哭腔叫了起来,这大臣叫道:“王大人,你闯下大祸了,我等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啊!”
大臣们轰地一下子,也都叫嚷起来,得罪张让不要紧,反正早就得罪了,法不责众,十常侍面对满朝文武,也不能咋地,可是法不责众对于李勤来讲,怕就不怎么好使了,谁敢得罪他,他真敢对谁动刀子啊,满朝文武咋地,大不了全都宰了,换一批!
一个老大臣叫道:“你竟然敢当众欺骗扶角军,你知不知道,你的谎话顶多只有两天……不不,只有一天,那张让得知后,立即就会派人通知李勤,李勤的大军就在后面,马上也就要到了啊!你要死,别拖累我们啊!”
王允突然间大喝道:“都住嘴!你们都在场,有什么话为什么不刚才和扶角军说,现在才来抱怨,有什么用?”
顿了顿,他又道:“无需两天,更不用一日,我这就让李勤知道事情的原委,让他带兵进京,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