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勤笑道:“大家都是吃朝廷军粮的,都是同袍,客气话不要多说,并肩作战便是!来来来,咱们上马回去,见过县令大人。对了,不知县令大人如何称呼啊,我远在扶角,孤陋寡闻,竟然不知县令大人的名讳,等会见着他,可要好好地赔个不是了!”说着话,他翻身上了战马。
等他上了马后,张奣这才上马,他道:“李校尉说得哪里话来,北地郡内乱已久,各县互不统辖,少了来往,你不知我家县令的名字,是不能怪你的,何需赔不是呢!我家县令姓裘名盛,乃是北地郡裘家族长。”
李勤点了点头,看来裘家在北地郡是个豪门,要不然不能提家族的事。
贾诩和典韦听了裘盛的名字,联想起他不肯支援的人品,同时一撇嘴,贾诩心想:“裘盛,该是求胜吧,求别人给他打胜仗。”而典韦却想:“是叫求生吧,果真是怕死之人啊!”
路上李勤问了些廉县的风土人情,了解人口和富裕程度,其实他是在算本地百姓能给他多少支援,而张奣自知其理,一一回答,甚至有些李勤没有问到的,他也都说了出来。
路上不停地有扶角兵驰回,而每个驰回的扶角兵都提着血淋淋的人头,有的人甚至砍了四五个,手里提着,马前挂着,腰里还挂着,似乎不把鲜血弄得全身都是,就怕别人说他没打过仗一般。
欢声笑语,返回了原本匈奴兵的营地。
裘盛确不是个胆子大的人,但也绝不是个没主见的人。严格来讲,北地郡的县令们都属于很有“个性”的人,要不然他们也不能在没有郡守的情况下,不肯听州里调派,坚决自治,弄得州里也对他们没办法。
要说到打仗,裘盛并不是个没本事的人,别看是文官,同样很爷儿们的,昨天他表现出的胆怯,那是在突然得知匈奴兵南下,而且兵力极强的情况下,正常人的正常反应罢了,人无完人,他缺点是有,可是优点也同样有。能在北地郡最外围的县城当县令,没点魄力那怎么可能呢!
城外的敌情一旦得到暂时性的解除,裘盛立即带着城中百姓赶了出来,一边打扫战场,一边帮着乌蛋子等人收拢俘虏,还有那些没有立即死掉的匈奴兵,他也都派人关押起来,总之战后事宜,他处理得井井有条,一点不让李勤多操心。
待见到了扶角军回师,裘盛立即小跑着上前,叫道:“下官廉县县令裘盛,敢问那位是李郎,最仗义的李郎?”他已经知道了李郎最仗义这句话,是以便喊了出来。
他这一喊,廉县的百姓一起往这边看来,纷纷跑来,争先恐后地想看看打败了匈奴兵的李郎,到底是个怎样三头六臂的人物!
离得老远,李勤便大声道:“我便是李勤,见过裘县令!”他同样没有以下级的身份给裘盛见礼,但一报名,却就要下马,说归说,说什么没关系,姿态却是要做足的,哪怕只是做做。
可裘盛却立即跑到他的跟前,亲自给李勤牵马,作势去扶李勤,叫道:“哎呀,这位便是李郎,下官有礼了。昨晚因为要忙着城防之事,未能与李郎会面,李郎你可千万不要见怪啊!”
李勤一旦升任校尉,品阶会立即超过裘盛,成为北地郡最高的军事长官,裘盛很会做人,抢先用下级的礼数问候李勤,一来相谢支援之恩,二来拍拍马屁攀个关系,官场嘛,从来都是这样的,以前如何莫提,要看以后的发展。
李勤下了马笑了笑,刚想说几句客套话,却听人群中忽然有人叫道:“李郎,最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