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勤扶住李田,大声道:“娘,爹和我在这呢,我们没事,还打死了只豹子,咱家有肉吃了!”
何氏听到他说话,这才发现人群里的丈夫和儿子,小跑着过来,把火把扔到地上,一手拉着丈夫,一手拉着儿子,叫道:“没事吧,你们没事吧?”她足足担了半个晚上的心,这时见到亲人回来,最也忍耐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李田道:“这没用的婆娘,哭什么哭,我们能有什么事,反倒是你不在家里睡觉,跑出来起什么哄。”嘴里说着斥责的话,可却用唯一的手臂,把妻子抱进了怀里。
别的妇人也尽如此,都拉着家人,问长问短,得知家人没事,这才放下心来,看到那只死豹,又啧啧称奇,得知这豹子是李勤赤手空拳打死的,更加惊讶。豹子是最难打的野兽之一,弓箭刀枪都难打到,现下却是被人用拳头打死的,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惊讶半晌之后,无不大赞,都说李田生了个好儿子,李家小子当真了得!
李田和何氏听村民夸奖儿子,大是开心,比夸他们自己,还要让他们开心。村民们簇拥着李家三口,抬着豹子一起进了村子。
到了自家的门口,李田身为村中的里正,又是他儿子打死的豹子,他挥手让村民们安静下来,道:“各位,静一静,我有话说。这次出去打豹子,虽是我家小子动的手,可是没有大伙儿帮忙,他一个人也不成的。”
村民们围在他家的门口,听李田说出这话,立时安静下来。扶角村的百姓向来抱团,谁家要是有了困难,只要能帮上忙的,都会出手帮忙,要不然也不会赵八斤一招呼,全村都能动员起来。现在听李田话里的意思,显见是要把豹子分了,大家自然高兴,都眼巴巴地看着李田,等着他往下说。
李田微笑着道:“这豹子足有一百来斤,去了皮骨之后,往少了估计也能得六十斤的净肉,咱们村里三十三户人家,先每家一斤肉,然后谁家今晚出了人去,有十来个人吧,我倒也没具体算,每人再得一斤的肉,剩下的肉还有心肝肠肺等物,熬成肉汤分了,大家看好不好?”
李田是里正,豹子又是他儿子打的,再加之分得公平又大方,村民们自然赞同,齐声答应,嬉笑叫嚷,开心之极。
李田摆手笑道:“行了,都回去吧,明天都来我家,把这豹子整治了!”说罢,开门进院,让村民把豹子抬了进来。
村民们议论纷纷,都说着明天的“全豹宴”,各自回家睡觉去了,只等明天放开了肚皮吃喝。
关上屋门,李田道:“老婆子,拿金创药来,我和儿子都受了点小伤。”说着看向李勤,又道:“我儿确是李家的好儿郎,手肿成那样,也没叫半声的疼!”他自己的伤虽不轻,可也疼着呢,但不说自己先夸儿子,对他来讲只要儿子有出息,就算是他的伤再重几分,也是不放在心上的。
何氏这时才知道他们爷俩儿都受了伤,赶紧查看两人的伤势,把她心疼得又掉起眼泪来,找出金创药,给他们处理伤口,包扎上药。
李勤的手肿得厉害,可上了金创药后,只感一阵清凉,疼痛顿时就减弱了几分,就算是在现代,这种特效药也是不多见的。他拿过装药的羊角瓶,又看了看手上的青黑色药膏,奇道:“娘,这药的配方是什么,怎地竟这般好使?”
何氏没等回答,就听李田道:“绢书上不是写着呢么,在击杀篇里。这孩子,看书不仔细!”
李勤呃了声,心想:“我还没有看到,并非是不仔细。”可却并不顶嘴,说道:“那我明天好好看看。爹娘你们休息吧,忙了大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