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柳?嗳你知道这有户姓继的吗?”
“我哪儿知道啊,又不是这里的坐地户,以前的老人都搬了,不清楚。”
“你在问问,要不你在问问——嗳老田啊你回来的正好,这有位小伙子要找一户姓继的,你有听过没?”
“谁找继柳他们家?是你吗?你是?”
“哎,可惜了,他们家老大一死,整个家就散了,小的也是头倔驴,跳楼了,当场就死了,哎呦那脸都摔成了血葫芦了,忒儿渗人。”
“可惜了那么好的俩儿子了,赌博害人不浅啊。”
“小伙子啊,你要是想祭拜就去殡仪馆存放骨灰的地儿瞧瞧去吧……”
“作孽呦作孽呦……”
继树坐在出租车里发呆,脑子里一遍遍走马观花地过着刚刚的那些对话,他的小柳儿没了……
他活了过来,小柳儿却死了……
哈哈哈哈哈………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
“到地儿了小哥儿,五十八。”司机师傅停车回头,等着坐在后排的继树付车费。
却见这人神情恍惚,痴痴地掏钱,傻傻地咧嘴笑,然后眼泪噼里啪啦的从他眼睛里往下掉,真真跟下了冰雹一样令人感到骇然。
“不用找了。”继树推门下车,司机师傅明明看他是在笑,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出流,或者也可以这么说——明明看他在哭,嘴叫却抑制不住的上扬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好怪的一个人……
又瞄了瞄殡仪馆那三个字,着实觉得这死人的地儿晦气,该不会拉了个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