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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山包上,几个“自由古巴”的士兵正在飞快的摇动着手里的转轮,将1866型步兵炮高高的指向天空的炮管摇平下来。刚才为了让燃烧弹抛洒火种的面积更大,抛洒得更均匀,这两门炮采用了非常弯曲的高抛弹道,而现在,他们已经打光了所有的白磷燃烧弹,依照原计划,他们已经可以撤退了。反正敌舰上的火焰是扑不灭的,他们绝对回不了自己的港口了。不过,既然敌人还没发现自己,既然敌人的速度还没有提起来,就这样离开未免太便宜那些西班牙人了。反正白磷燃烧弹打完了,还有最便宜的训练弹呢。
那个时候的所谓训练弹,其实就是一个空心的,里面装着沙子呀什么的铁皮包,嗯,后世的甲午战争中,黄海大战的时候,北洋水师就曾用这种炮弹向日本战舰射击过。
这种炮弹的威力当然很一般了。不过打在对面那种木头船上面还是能轻松地打个洞出来的。于是胡安决定,再打他几炮,如果敌人发现了,反击了,那就立刻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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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果先生,您可不能到前线去。这太危险了。这可不行,真的不行!”埃马尔挡在一个老头子面前,语气坚决的说。
“埃马尔,我可不是娇娇宝,我上过战场,我在街垒上和那些反对人民,反对自由的家伙战斗过的,我可一直是一位战士。”老人不满的说。
“雨果先生,您不是娇娇宝,但是您绝对是这个世界上的无价之宝。我们还等着您能再写出一部像《悲惨世界》那样震撼心灵的巨著呢。你答应过我们,要为我们的战斗写出一部史诗来的。我们可不希望您像拜伦那样留下一部没写完的《唐璜》来让人牵肠挂肚的。嗯,总之,雨果先生,我得到的命令就是,决不允许您进入战场,更不允许您参加战斗。嗯,戈麦斯长官说了,如果您出现在任何危险的位置,不管出没出事,他就直接一枪崩了我,戈麦斯长官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太了解他了,他说得出,一定也做得到。”埃马尔摊开双手对着他面前这个老头子——维克多·雨果说。
对,这个老头子就是写下了《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的法国大作家维克多·雨果。说起来,已经65岁了的老作家却依然是一位永远不会老去的愤青。因为反对拿破仑三世称帝,维护法兰西共和国的传统,在十多年前,他就不得不离开法国,流亡国外。而考虑着如何给古巴的革命造势的史高治,一下子就想起了这尊大神。因为在这个时代,最擅长歌颂人民对自由的追求的作家就是他了。于是史高治就让“自由世界”基金会的人找到了雨果先生,告诉他,古巴的人民准备起义,推翻西班牙的殖民统治。这将是整个拉丁美洲砸碎殖民枷锁,获得自由的最后的斗争了。“自由世界”基金会的人问雨果是否愿意去见证这个时刻,将古巴人民追求自由的真相告知给世界人民。也许在那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做这样的决定,拜伦、雪莱、裴多菲的灵魂都附着在雨果的身上了。他站了起来,两眼闪耀着耀眼的光芒,犹如降临在人间的神明,他用坚定的震耳欲聋的声音回答说:“这是我的光荣,更是我的责任!”于是这位伟人就来到了这里。
“可是,如果我没办法看到战斗的场景,我怎么写呢?”雨果问道。
“啊……”埃马尔想了想,说,“雨果先生,我带您去见戈麦斯长官吧,让他来做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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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雨果穿上了一身绿色的军装,来到了一处观察哨。戈麦斯并没有同意他直接上战场,不过却同意他到距离战场更近一些的地方,比如说这个观察哨。
这座观察哨位于城外的一处制高点上,再距离它不过四百米的地方就是城外的第一道战壕。在双方都毫无诚意,双方都在拖延时间的谈判期间,追求自由独立的“自由古巴”的战士,以及巴亚莫的市民们一起动手,在城外构筑了一道又一道的工事。只是他们的物资始终是不够充裕,所以,依照美国人的标准来看,铁丝网和地雷的密度远远不够。
雨果所在的观察哨大半都埋在地下,顶上还盖着由一层的粗原木上面又盖了半米厚的土,然后又是一层原木,一层土。它基本上就是一个堡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