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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没有,这就是十字枪,长约2仗,带着十字刀刃,你可别小看这个刀刃,有刀刃和没刀刃区别很大。有刀刃,对手就很难从缝隙里冲过来近战。”吴直难得有机会卖弄,自然说的是口沫横飞,元默也很给面子,像个好奇宝宝似得什么都问。

这家伙还是比较实际的,登州营这种军队,一比较就显出来了,明显的高出其他明军一大截。得搞好关系,把这支军队留在河南,这样今后有啥搞不定的事情,让登州营去救火。

“这个啊,这叫绑腿,有这个长时间走路不会累。这是武装带,上面挂着的是水壶。”随着吴直的不断介绍,元默对登州营这支派遣军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番号是登州乙字第二营,下设十字枪兵大队一个(一千人),白蜡杆长矛兵大队一个(一千人),刀盾兵大队一个(五百人)。掷弹兵大队一个(五百人)。步枪兵大队(一千人)两个,原来是一个,出发前临时调整为两个。辎重兵大队一个(五百人),工兵大队一个(五百人),随军野战医院一个。

吴直还重点介绍了一下炮兵大队:“看见没有,这是登州营的炮兵大队。3磅炮24门,6磅炮6门,兵力五百。这个磅呢,我也不太懂,就知道是美洲的说法。磅越多,炮口越大。旅顺之战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看见的,就是这个六磅炮,五十步之内,一炮过去,一个活的都没剩下。那景象,叫一个惨啊,阎王殿也就那样了。”

登州先锋大队出发的时候,元默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念头,一定要把登州营留在河南。当兵的能不能打仗,一看行军就明白了。看看人家登州营的行军,走在最前面的是400白蜡杆兵,队形严整不说,还唱着歌出发。接着是400鸟铳兵,也唱着歌。最后是拉着2门3磅炮的小队和掷弹兵。

没看见夜不收啊,元默悄悄打听,吴直告诉他,五更天就出去了,这会都在三十里外了。

元默在yy这支军队在自己的指挥下战无不胜的时候,登州的水师押着一艘船进了水寨。这艘船是水师巡逻的时候发现的,水师的实力在陈燮看来还不算很强,对水师现阶段的任务,陈燮定的也不高。就两条,渤海湾里别看见后金的船,辽河的出海口得封死了。再有就是皮岛的航线,必须保证畅通,这一带的海面,发现朝鲜还有后金的船,哪怕一条舢板都得打沉咯。能活捉是最好的,这个看实际情况而定。

李国助就是这个背景下来的登州,刚过宁海州的海面,就让人给咬住了,跑都没地方跑。一条好几千料的大船啊,跑的飞起,一看登州营的红旗,再看黑压压的炮位,李国助也不跑了,赶紧挂起白旗。本来就是来投效的,脸面什么的顾不上了,小命要紧。

李国助是李旦的儿子,随着郑芝龙的崛起,李家的风光不再。跟着荷兰人一道去打郑芝龙,自然是为了利益。这种人是不会讲什么节操的,郑芝龙也一样就是了。都不是什么好鸟,两边打出狗脑子,都是为了利益。

上一次刘香来登州回去后,带回去四条崭新的大船,这个事情李国助自然要打听一下。要知道造船不是什么一蹴而就的事情,一条船的建造速度,不是什么技术工决定的,而是由木材决定的。木材处理起来很麻烦,需要很多时间。能够一次卖给刘香四条船的主,实力可以想见。所以李国助找到关系,打听到李恒跟前。荷兰人被打败了,李国助现在就是一条丧家犬,得找个新大腿抱一下,免得被郑芝龙天涯海角的追杀。

看见这条大船之后,李国助就知道自己来对了。进了登州水寨,更是吓的不轻。登州水寨不说什么地形险要了,看看水城上的大炮,就能让所有想来这里搞事的海上力量死心。大船没有跟着进水寨,在海面上远远的飘着,就算这样给人的压力也很大。一排黑黝黝的炮口,老在海上飘着的李国助当然知道,那些不是什么弗朗机虎尊炮,而是一炮命中就能打沉他这条五百料小船的泰西大炮。

身穿蓝军装的登州水兵,手里端着鸟铳,把李国助和手下几十号人押下船的时候,李国助壮着胆子,顶着寒光闪闪的刺刀,陪着笑容,对一个看上去像军官的番鬼道:“我是李恒先生介绍来的,特来求见陈老爷。”

李恒在登州可谓大名鼎鼎,陈老爷的重要合作伙伴。每年大把李恒的船在码头出没。当兵的岂有不知之理。一听他这么说,态度就好了,刺刀也不对着他了。

番鬼军官居然还露出笑容道:“既然是李恒先生介绍来的,那就没啥问题了。不过你这船上有炮,人不能留在船上是肯定的。还有,我希望你能证明自己和李恒先生的关系。请原谅,这是军队里的规矩。”

李国助早有准备,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封信道:“这是李恒先生的推荐信。”

番鬼军官看都没看,抬手挡回来道:“你可以走了,拿着信去联合商号,自然有人接待。不过你估计要等几个月,陈老爷出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