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团练营,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强兵的气势出来了,就差见血了。走在每个队伍前头的,都是军官。陈燮把现代军队老兵带新兵的招数灵活运用,完成新兵训练之后,原来的部队里抽出四成的老兵,补充以新兵。老兵投入新兵之中,带着新兵加快成熟的速度。军队之中,最重要的还是基层军官和见过血的老兵。有他们存在,就是定海神针一般。
别看现在这支军队是团练,拉出去打孔有德,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头前四个步兵队先后走近,到了城门口,看见陈燮的时候,第一个队官看的清楚,立刻发出一声高亢的口令:“正步走!”军令一下,整队士兵都做出了一致的反应,尽管已经非常疲劳,但是训练出来的本能,驱动他们去遵守军令。
夸夸夸,整齐的脚步声,如同巨锤砸在心头上,耿仲明也好,张焘也罢,此刻都是心惊胆战。还好没有歪心思,不然就这支军队打上门,他们那些兵肯定打不过。尤其是炮队开过来的时候,更是令人心悸。
经过一场勤王之战,陈燮对炮队进行了扩容。以前熟练炮手少,军官也少,远征北直隶,带的物资要求也高。只能是一个炮队二百余人伺候六门炮。现在不一样了,家丁学堂第二期的学员毕业了,一水的炮兵。有了足够的军官,情况就大不一样了。结合上一战火炮在战斗中表现出来的不足,这一支炮队装备了12门野战炮,都是钢铸炮,4门线膛炮,8门滑膛炮。线膛炮的主要作用,是打击远距离的对手炮队,滑膛炮则主要打对手的进攻部队。
这么安排,主要是因为线膛炮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不能发射霰弹。在没有造出榴弹之前,霰弹是炮兵对付集群冲锋的最佳利器。上一次战斗中的滦州之战,后金军队伤亡的三成是霰弹造成的。为此,陈燮才加大了滑膛炮的数量,这样远、中、近距离都照顾到了。
一个营12门炮,加上1000多条线膛枪,200掷弹兵,随便弄一道铁丝网,别说明军了,就算是后金,一比五的战斗,陈燮都有信心打的赢。现在唯一的漏洞,就是雨雪天气的战斗力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可惜陈燮的明朝作坊,还造不出硝酸、盐酸、硫酸,就不要说雷汞了。没有雷汞,就没有火帽。没有火帽,就不谈后装步枪。打完这一仗,陈燮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入手了,至少要搞一个简陋的生产工艺出来,现代资料,自己亲自抓。先弄出三酸两碱,整出火帽再说。这个过程,陈燮也不求快,有个三年时间能形成一定的生产能力,做到登州营自给自足就满足了。
这个时候就看出水泥路的好来了,大军行军在硬路面上,速度丝毫不受任何影响。不像以前,雨雪天气行军,叫一个受罪。
部队不到半个小时就进城完毕,列队于军营之内,即便是雪还在下,整个大军依旧保持严整的队形,丝毫不乱。这会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这支军队对战斗力。
绿皮兵进了城,太黑之前,各个城门,军营,水寨要塞,都给接管了下来。耿仲明等部,只能缩在孔有德离开之后的营地内,看着外面的雪发呆。
巡抚衙门内,对耿仲明和张焘等人的软禁并没有解除,反而扩大了。下面的一些军官,自打陈燮的部队进城后,都被下令以开会为名,弄进了巡抚衙门的后院,门口有绿皮兵看着,说的好听是保卫,实则不过是看着他们。等钱粮准备好了,走不走都由不得他们了。
“云台兄,不要想太多了。就算是想的再多,巡抚大人也不会改主意的。”张焘好心劝了一军,耿仲明心事重重的,头也不回叹息道:“孔瑞图有难了,没曾想陈思华所部,精锐至厮。不战则已,战则必败。”
张焘默默不语,现在他们这些人和兵,实际上都被控制起来了。未来的命运根本由不得他们。这时候来了个卫兵道:“二位大人,中丞大人有请。”
两人去了孙元化处,看见陈燮和张可大都在,心里很不舒服,但更多是畏惧。
“都来了,坐下吧。方才陈思华建议,你二部去莱州,确保莱州不失。登州方面,张总兵和陈参将负责防卫。二位,孔有德叛乱,死期不远了。朝廷虽然有主抚的声音,本兵宪是要坚持主剿的。”孙元化这个立场有点微妙,历史上他是主抚派,那不是因为他手里没有能打的部队么?现在不一样了,有了陈燮的部队,他的腰杆子也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