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中一酸,暗想:谢公疯了。
谢升还在指着张缙彦不住笑:“张公,幼稚,幼稚啊!”
张缙彦大为不快,扬眉道:“谢公你这是在笑话我吗?”
谢升这才停下笑声:“正是。”
张缙彦眼睛里蕴涵着怒气:“还请指教。”
谢升:“坦公所忧虑的不过是咱们闯来投闯,满来降满,气节丧尽,在南京那边的眼中就是叛逆?”
张缙彦:“难道不是?”
谢升:“所以说坦公你幼稚啊,连这都看不透。”
说罢,也不再同他多话,就问龚鼎孳:“龚大人,依你来看,曹国公世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龚鼎孳自然要拣最好的话来说,回答道:“龙行虎步,自非凡品。也只有孙如皋这样的英才才能生出如此人杰。”
“没错,世子确实是人中龙凤。”谢升点头,大声问:“龚大人,曹国公世子垂髫之年就能上阵杀敌可,如同还统帅大军收入北京,虽成祖皇帝也不过如此。只怕,成祖在他这个年纪,也未必能立下如此功勋。用人中龙风来形容他并不贴切,依老夫看来,世子就是天之骄子,未来必将是一代英主。”
“啊!”所有的人都大叫起来。
就连张缙彦也是浑身论颤。
这这这……谢升这话已经是大逆不道了。
谢升在先前已经和侯朝宗密谈过,当下也不再隐瞒,高声道:“诸公是不是怕了,觉得我谢升是叛逆。嘿嘿,叛逆,你们还在怕什么?咱们当初投了李自成,后来又投满清,早就是叛逆了,一旦被解送南京,自然是一个死字。既然已经是叛逆了,你们还怕什么?”
“方才坦公有一句话说得对,如今的孙如皋乃是天下第一强藩,一言废立,南京小朝廷也不敢管。他已囊括长江以北的所有省份,如今又夺了北京,已立下不赏之功。将来朝廷绝对不会放任这么大一个藩镇的存在,说不定又会来一次晁错削地。孙如皋人中之龙,如何肯甘心?依老夫推断,日后宁乡军必反。若是咱们现在投效孙太初,南京可拿咱们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