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娘的!
真理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唯我胜利,才是真的正义!
……
傅山虽然闭口不言,但目光始终落在学生身上。
只见孙天经一会儿满面潮红,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面容发白,显然内心正天人交战。这种事情实在太敏感,他这个老狐狸肯定不会多说一句,以免得将来把自己给陷了进去。有的话,上位者说得,他这个谋士却是说不得的,那是要误国误身的。
须臾,孙天经猛地站了起来,大步朝屋外走去,显然他已经下了决心。
走出屋后,孙天经立在谢迁面前,淡淡地问:“你叫谢升?”
谢升见孙天经出来,知道事情有门,心中一阵狂喜,高声叫道:“老朽正是建极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少保兼太子太保谢迁。”如果曹国公世子在屋中不出来,只让侍卫将自己轰出去,那才是真的没救了。他肯出来,就已经说明问题,接下来就看自己的表现了。
孙天经冷笑:“是不是还得加上一个伪清内阁大学士的头衔?”
话音刚落,谢迁“哇”一声大哭起来:“世子是不责怪老夫,责怪我等没有操守,竟然做了建奴的伪官,老夫冤枉了!”
“冤枉,你们又有什么好冤枉的?”孙天经语含讽刺地说:“汉奸,一群汉奸!”
谢迁还在嚎啕大哭:“甲申天变,天子罹难,我等本该追随先帝而去。不过,事发仓促,还没等得及杀身成仁,我们就已经被闯贼看管起来。那个时候,我等也不知道先帝已经殉国,心道,说不好又是一场土木堡之变,将来说不定崇祯天子还有脱困的一天。我等大好之躯绝不能轻易抛弃,还要为国家为天子效力。”
所谓土木堡之变,说得是明神宗的时候瓦喇也先入侵中原,神宗皇帝御驾亲征,结果吃了一场大败仗,就连他本人也做了敌人的俘虏。后来,瓦喇人用神宗敲诈明朝不成,没个奈何,只得将明神宗放了回来。
这道理虽然歪,可孙天经有心招揽谢升等人,就摸着下巴沉吟:“倒有几分道理。”
谢升看到希望,继续叫道:“当时我等被关押在监狱之中惶惶不可终日,可关不了几天,建奴却在一片石打败了闯贼,将咱们都放了出来,让我等做官。这个时候,我们才知道崇祯陛下已然大行了。北京陷落和先帝之时同建奴也没有关系,而且建奴又打着为先帝复仇的旗号,咱们受了蒙蔽,做了伪清的官员,其实内心中也痛苦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