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铁甲士护在遏必隆一旁,他手中提着一把长长的虎枪,可在这种纷乱的人群中,长兵器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立即被六七把刺刀戳中身体。因为穿着厚甲,一时未死,只疼得大声怒叫。
“挺住,马上就赢了!”遏必隆大声地咆哮,回头看了一眼,顿觉如同身坠冰窖。方才跟自己一起突进来的那十几个甲士已经都倒下里。
敌人也是凶残,不少火枪手都丢下手中的武器直接扑过来,将他们按倒在地。
老白甲身上都穿着几十斤重的铠甲,一道倒下,仅凭自己的力量无论如何是站不起来的。有一个白甲正同一个宁乡军火枪手在地上纠缠,互相有手指扣着彼此的眼珠子。
一个宁乡军走上去,提着火枪顶着他的背心开火。
“狗日的,狗日的!”遏必隆绝望地大叫,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寻找着有价值的目标。就算是死,也得拖一个宁乡军大将共赴黄泉:“韶伟,韶伟!”
韶伟就在前方三丈之外,他冷冷地看了遏必隆一眼,抽出挂在鞍前的米尼枪,虚起一只眼睛,瞄准,射击:“谁跟你单挑?小爷可不是你的对手,也没兴趣!”
射完这一枪之后,眼前有一团硝烟腾起。
韶伟将火枪扔给一个侍卫:“驾!”就抽出马刀,骑马冲了过去。
他并不担心这一枪没有射中遏必隆,对于米尼枪的精度和自己的射术他有绝对的信心。咱就是市井泼皮出身,这种打黑枪的事情,有天分。
就在韶伟瞄准自己的时候,遏必隆下意识地举起了盾牌,把自己护住。
可是“突”一声,盾牌上出现了一个透明窟窿,后面的遏必隆一呆:射穿了……怎么可能……
突然间,他感觉自己吸不进一口口气。再接着,剧烈的痛苦从肺部袭来,禁不住口中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怎么也停不住。
低头看去,胸口的护心镜处是一个拇指大小的弹孔,有血随着自己的咳嗽一股股标出来。
身上的力气随着咳嗽消失了,手一软,盾牌和短锤子掉在地上。
他茫然地站在那里: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不甘心啊,我本可以成长为建州第一猛将的,只要再打上几仗,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