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爷!”城墙上,欢呼声更加响亮。
这个时候,一个老卒突然摇头:“不好,不好!怕就怕……”
济尔哈朗大奇,问:“你这老夯货,怎么就不成了,你怕个球啊?”
那老卒道:“我怕到时候咱们杀敌实在太多,王爷的银子不够使用,要打白条。”
济尔哈朗大笑:“本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放心好了,你杀多少,我就给你多少。实在不够,老子去开了国库。”
“多谢王爷!”众士卒都拜了下去。
等到发完银子,下了阜成门城楼子,济尔哈朗面上的笑容不见了,代之以一种担忧。
手中提着一卷刚从山东军壕桥上扯下来的火浣布,济尔哈朗出人意料地没有上战马,而是直接钻进了青呢大轿子中。
济尔哈朗年事已高,早年征战沙场的时候,身上也不知道留下了多少伤痕,一遇到阴天就疼不可忍。因此,这些年,他逐渐淡出军界,将带兵打仗的事交给阿巴泰、阿济格、岳托、多尔衮、尼堪得后起之秀。
前些天,见天大雪,冷得厉害,空气也比往常潮湿。所以,每到出门,他都会乘坐暖轿。但是,一旦开始负责整个北京的防御,再次成为大军统帅,济尔哈朗就强提起精神,穿好铁甲,骑着战马在城中跑来跑去,而不是坐轿,以免将士看到自己老迈颓丧的一面,坠了士气。
如今,他却顾不了那么多。
人刚一进轿子,就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一个随从从外面将脑袋探进来,低声问:“王爷,接下来去哪里?”又顺手将一口铜手炉递过来:“王爷你快暖暖手,这天冷得。虽然出了太阳,可好象没啥使处。”
“还能去哪里,汉狗都开始攻城了,想必刚才这一阵炮声也传到宫里去。不一会儿,宫中必定派人来着我进去回话,索性,咱就主动过去好了。”说完话,他正要伸手去接,却发现手中还捏张那张石棉布。
他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一事,问:“侯朝宗是不是在宫里?”
随从不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