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道:“不过,这其中免除京畿地区百姓两年赋税一说,定然是世子自己加进去的,曹国公可没说过这样的话。”
孙天经:“正是,敢问师傅,这么做可有不妥?”
傅山:“大大地不妥。”
孙天经眉毛一扬:“学生不觉得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朱玄水自然是帮亲不帮理,道:“青主,北京此地先后被闯贼和建奴占领,已逾三年。只怕百姓中有不少心向李闯和建奴的。而且,顺天府一地这几年都受了灾,免除他们两年的赋税,正好用来收拾民心。若再征收税赋,正可让百姓感念曹国公的恩德?”
“是啊,师傅,这也是我的想法。”孙天经已经进入叛逆期,虽然心中视傅山如父,却还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过去。
傅山摇头:“此言大谬,世子,你这是要让君侯做李自成吗?”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大惊。
孙天经大叫:“师傅这话,我不明白,怎么免除两年赋税就要陷父亲大人于不义了?”
傅山哈哈一笑:“世子稍安勿躁,你听我细细说来。”
说着话,他就背着手同孙天经在镇边城的街巷中慢慢走起来:“世子,我且问你,当年李自成为什么其兴也勃勃,其亡也忽焉?”
孙天经:“理由有二,其一,李闯起兵之后,抄掠地方,屠戮百姓,多行不义必自毙;其二,建奴凶残,清庭如日方中,而闯军战斗力低下,再加上吴三桂投降建奴,开关放东北大兵入关。”
“错,大错特错。”傅山立即打断了学生的话,道:“世子这话不过是人云亦云,都是别人老生常谈说烂了的理由。别说说这种话,某或许一笑置之,你也这么说,我却感到非常的失望和痛心。”
孙天经:“失望和痛心?”
傅山:“对,非常痛心,想不到堂堂傅山费尽心血教授出来的学生竟然也是个庸碌之才。”
这话已经是非常严重的指责了,孙天经紧紧地咬着牙,眼睛里全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