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问行:“我以前也不知道,临行的时候,君侯说,这座桥是隋朝大业年间造的,造桥的人叫李春。他老人家又同我说了许多这桥的妙处,今天我总算看到了,你看这浮雕真美啊。龙身饱满矫捷,气魄宏大,也因为有着这种气魄这才有后来的盛唐。”
韩敞有些气闷,语气也有些硬:“汤将军,信国公他们该如何安置?”
“不急,不急,我再看看这桥,否则将来君侯问‘汤问行啊,赵州桥你看到了吗,究竟是什么模样?’某如果回答不出来,岂不是人笑话?”汤问行将手收回来:“无论什么事情,难道能够大过君侯的交代?”
韩敞无奈:“汤将军说得是,可……”
“不就是信国公来了吗,不用管,让罗如意去处理好了。”汤问行目光平静,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朝桥头走去:“天气实在太冷,士卒们都顶不住,那么,回老营吧!”
很快,一行人上了战马,飞快地朝老营奔去。
上了战马,扣上风帽,阴影中,汤问行平静的目光突然爆发出一丝犀利的亮光。
其实,兄长汤问行来宁乡军做监军的事情他已于昨天知道了。前脚汤于文刚离开宁乡军老营来赵州,后脚就有加急文书送到骑兵军。文书的内容也很简单,大概意思是通报骑兵军南京那边派信国公汤于文来宁乡军做监军军,随行的还有二十六个勋贵子弟,望骑兵军做好接待工作云云。
说句老实话,听到自己的兄长要来骑兵军,汤问行心中还是一阵剧震,不觉又想起当年汤于文让自己离开宁乡军,到京营做官时的情形。那是自己一生中最耻辱的时刻,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想起这事,汤问行依旧感觉在一众最早追随孙元的大将面前抬不起头来。
自从再次追随孙元之后,汤问行就知道自己再同信国公府没有任何关系了,也当当年的汤问行已经死了。
可这次,汤于文却来了,还连宁乡军的老营都没进,直接跑来赵州。
就算是再傻的人,也看得出汤于文究竟想干什么。
不外是想仗着自己是汤家族长,想将君侯这支骑兵军给拉走。
如此不加掩饰,如此急不可耐……汤于文啊汤于文,还真当你是汤家的家长,而我汤问行还是当初那个任你撮圆捏扁的小兄弟?
嘿嘿,自那时起,我就不是汤家人了,你信国公也同我没有任何干系。
还有,你汤于文也太幼稚了,真以为老子就那么听你的话,会将骑兵军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