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
汤于文点头示意,冬风扑面,如同一把刀子刮在脸上。眯着眼睛看去,满营都是黑色旌旗猎猎起舞,发出巨大的声响。
只见营中到处都是刀枪剑戟,闪闪的铁甲之海在冬日阴霾的天色下亮得耀眼。没有人说话,骑兵军的士兵都并排列队于行道两侧,目光整齐地随着汤于文一行人的移动而移动,里面全是绿油油的光芒。
一刹间,汤于文仿佛置身于曼谷草原里,正好落到一群饥饿的苍狼之中。
这强烈的肃杀之气,惊得方圆十几里地看不到一只飞鸟。
似是受到了感染,先前还嬉笑打闹的勋贵子弟们都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惊疑地看着这整齐划一,如同克隆人一样的军团。
有人紧紧地抓着战马的缰绳,身体微微颤抖,也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冷。
走不了两步,突然,一个浑身铁甲的骑兵军大将提着一把斩马刀迎了过来。
还没等汤于文说话,那人就大喝一声:“军中禁止驰马,下来!”
这一声如同霹雳在耳朵边炸响,惊得群马纷纷尥起蹶子。众勋贵子弟急忙用双手抱着马颈,惊叫连连,乱成一团。
汤于文也感觉耳朵里嗡嗡响个不停,暗暗吃惊:这人好到嗓门。
但心中却是恼怒,喝道:“你什么人,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让开!”
“骑兵军,军法官韩敞。我管你是谁,下马,否则军法无情!”那军官冷冷道。
“一个小小的军法官,竟敢对某无礼,放肆!”
汤于文正要叫人将他拿下,罗如意连忙“哎哟”一声,叫道:“韩将军你休要无礼,知道这是什么人吗?这位是信国公,也是汤问行将军的兄长。”
韩敞淡淡道:“军中只有纪律,所有人都必须遵守,违反了,就要受到惩处。即便是汤问行军在这里,我也是这句话。信国公请下马步行,否则末将只有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