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子心中可明白得很。”准塔的手放在刀柄上,狞笑:“肯定是的,你肯定是郝小人那头小狐狸小恶魔派过来的奸细,想骗老子相信多铎已经全军覆没。开玩笑,豫亲王是什么人,我大清第一帅才,怎么可能吃败仗,就算战局不顺,也不坑人连骨带皮吃个下去。你刚才说了这么多,不就想让我撤了淮安的围,退去徐州吗?你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反露出了狐狸尾巴。找死!”
冒襄大惊,连连摆手,大叫:“额真,你听我说,你听……”
话还没有说完,“唰”一声,帐篷里白光一闪。
准塔腰刀出鞘,冒襄硕大头颅跃上半空。
说来也怪,他断颈处却没有多少血喷出,难道身体里的血都因为长途跋涉中的饥渴而干涸了?
“啊!”那个亲卫才叫出声来。
就看到准塔雪亮的刀凝在空中,将整座帐篷都照亮了。
他鼻尖处有汗珠一滴一滴落下来,滴到地上:“狗日的,敢来赚我,当我是傻子?”
这话一说出口,就感觉身体如同棉花一样,再没有力气。
原来,他病得厉害,已经没有寒暑的感觉,三伏天却是滴汗也无。如今听到这骇人消息,毛孔同时张开,汗水喷薄而出,身上的元气泻了。
“当”手中腰刀也坠落下去,身体一晃,倒了下去。
“额真!”亲卫大叫,一把扶住主帅:“郎中,快叫郎中。”
“别叫。”准塔嘴唇已经乌青,低声道:“传我命令,大军拔营,急驰徐州。”
“啊……额真你刚才不是说冒襄是来赚你的,好骗你撤围去徐州的吗?”亲卫疑惑地问。
“不,冒襄说的都是真的,多铎完了、韩岱完了、伊尔德完了、尼堪完了,说不定阿济格也完了。”准塔大口大口地喘气。
“啊,冒襄说的都是真的,那……那额真你怎么还杀了他?”亲卫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