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甄别建州俘虏也是一件烦琐的大工程。你首先得弄清楚他们的名字,在建州军中担任什么职务。其次,你还要将他们集中起来学习、洗脑。
如此一来,要想办好这件差事,没个一年半载妥当不了。
到那个时候,北伐只怕都已经打完了。
是啊,军调处的官是文职,说穿了就是个类似于理藩院的机构:甄别俘虏、招降异族、联络江北各军镇,协调军地关系。
军调处最近非常受侯爷的重视,否则以他和周仲英的品级,根本就没资格参加今天的高级官员军议。正因为如此,军调处的权力颇大。
但是,兴泰志不在此,作为一个建州人,渴望战斗,渴望在战场上建立功勋乃是本能。况且,他因为是建州人,其实军镇中众人对他都是有意无意的疏远,隐约有拿他当外人的味道。要想彻底地融入这个团体,只能在战场上更多地斩下建州人的脑袋,如此才能证明自己对侯爷的忠诚,证明自己已经彻底同建州一刀两断。
留在后方处理俘虏问题,北伐自己只怕是赶不上了,这可是自己获得宁乡军集团认可的最后一个机会啊!
兴泰的心思孙元如何不知道,他淡淡一笑:“兴泰,无论在哪里做事,不也是为我宁乡军效力,但凡做出功绩,我扬州镇都不会忘记你的。”
看侯爷的意思是一心让自己留下,兴泰急了:“可是……侯爷……”
孙元一摆手,突然苦笑一声:“兴泰,方才全军将士的呐喊想必你已经听到了,大家都想北伐,可真得要北伐却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据某来看,今天秋天怕是没办法去北京了。”
“怎么?”其他人都安静下来,疑惑地看着孙元。现在是盛夏,再过得一个多月就到了秋凉时节。秋季正是用兵的季节,这么热的天都打了,更没理由不挟扬州之战大胜之威北上收入燕云。
立即,温健全就道:“侯爷,如今建奴八旗可谓都尽丧于此,山东准塔被刘春拖在淮安,他那点人马不值一提。如果现在提兵北上,北方诸省可传檄而定。至于北京,建奴还有兵可守吗?”
“对啊,这个时候不去打北京,没道理的。”大家都叫了起来。
“肃静,肃静!”陈铁山喝道:“侯爷面前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他这一喊,大家心中一凛,又老实起来。
傅山这个时候才缓缓道:“今年的仗已经打完,收复北京明年再说。你们这些带兵的,只知道喊打喊杀,却不知道所谓战争可不是带一支部队杀出去就可以的,你们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这次扬州之战,咱们基本没什么缴获,以管陶刚才的说法,是打干了一场赔本买卖。此战,我扬州镇出动陆军主力两万,骑兵一万,海军两万战舰百艘。辅兵、民夫加起来超过二十万,可谓整个扬州镇能动用的人力都尽数动用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