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进攻了?”史可法心中大奇,忍不住问。
就在这个时候,脚下有剧震传来,险些让他摔倒在地。
那一声实在太响,只见前面的建奴老营的土围下面瞬间爆出一团巨大的火光,就好象是地底下喷出的毒火,蕴涵了可怕的力量。只一个瞬间,敌军的土围、碉楼、望台、栅栏如同孩子的玩具,在这一片火光中被扯得粉碎。
漫天都是尖锐的土石破空的锐响,叫人头皮阵阵发麻。耳朵里嗡嗡乱响,一时间竟什么也听不见了。
俞亮一挥手,军调处的士兵一涌而来,齐齐擎着盾牌在史可法和阮大铖头上连在一起。
“这是……”阮大铖心中奇怪,大声吼叫着。还没等他的话问完,被强烈的爆炸带起的泥沙已经强劲地打到盾牌上。光当着响,这个时候,阮大铖奇迹般地恢复了听觉。
他定睛看过去,俞亮就那么站在前面,任凭沙石打在自己身上,却是一动不动,威风凛凛得好象一尊天神。
至于其他宁乡军,也是如此,甚至连躲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这样的部队给人的感觉已经不能用震撼二字来形容了,而是畏惧,是的,阮大铖是真的害怕了。史可法大约也是这样吧?
俞亮半天才回过头来,解释说:“首辅,大司马,敌人老营中早已经修建了完备的工事,若是强攻,我军肯定会付出不小的牺牲。只要轰掉这道长围,在上面打出几个缺口,部队才能顺利冲进去。不过,敌人的防御实在坚固,若是用大炮轰实在太费精神,所以,侯爷就预先叫人在土围下挖了六条地道,在下面埋上了千斤火药,在发起总攻的时候引爆。”
话音落下,前方敌营的硝烟开始慢慢散开。
眼前的景物只能用惊心动魄来形容,但见,长长的土围子上出现一道宽约三丈的巨大豁口,豁口里的一切都彻底被炸成了粉沫,被高温烧得漆黑。
前进的通道已然洞开。
但叫人更吃惊的是,原本以为出现这个大一道缺口,建奴应该乱糟糟地冲上来无论是用沙包、木料还是用人潮,也要将那里堵上就是。可前方还是一片寂静,看不到一条人影,只后面残破的望楼和栅栏在熊熊燃烧,将缺口处照成一片惨烈的白色。
这情形直叫人怀疑,那边不过是一座空营,里面的敌人早就饿死病死光了。
阮大铖良久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可以进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