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我想想,我想想。”
从前边巡视完毕,回到行辕,坐在屋中,孙元就开始琢磨这事,提起笔在纸上乱写乱画起来,满纸都是诸如“淮海大战”、“锦州之战”、“长春之战”之类的名词,他试图从以往的战略列中照搬一个战术,看能不能用在未来的总攻之中,可琢磨了半天,却一无所得。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片刻,就停了下来,太阳又出来了,满院子都是金黄色的阳光,雨后的空气分外新鲜。
孙元一时兴起,就走出院子,军营里散起步来,可惜地上烂泥太多,走起来却不爽利。
正在这个时候,就看到外面有一条无头无尾的马车长龙从门口经过,那马车上豁然全是簇新的还没有上漆的棺材,马车上坐着押车的官吏和民夫,看那些官吏的衣着打扮,应该是后勤处的人。
除了棺材,上面还放了不少白色的麻布,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裹尸布。
如此多的棺材运进老营,自然引得无数人侧目。
就有士兵忍不住问车上的官吏:“长官,怎么这么多棺材,做啥呢?”
车上那个官吏回答道:“给阵亡将士用的,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总归要入土为安才是。此战建奴已经被我军彻底围死,须防着他们反咬一口,负隅顽抗。这一战,部队应该有不小的伤亡,就提前给大家准备了,安啦!”这人一口福建口音,但还是能让人听懂。
那个士兵大怒,一口唾沫吐过去:“安,安,安,安你个娘,说甚晦气话,打不死你这个混账东西!”
其他士兵也同声痛骂:“什么给咱们准备,老子今天先将你打死,将你装进棺材里。”
长久以来,对于后勤处的怨气爆发出来,特别是在吃了十来天罐头和午餐肉之后,不满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士兵们人人面上都是愤怒之色,齐齐挽起袖子,就要上前对着那个官员一通胖揍。
急得军官们满头汗水,大声喊叫:“都冷静,都冷静!”
看到大家就上动手,坐在车上那个官吏吓得一脸苍白,连声道:“各位兄弟,各位兄弟,至于吗,大家都是袍泽弟兄啊!”
“呸谁跟你是袍泽,你们这次喝兵血的后勤官,爷爷早看你等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