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那边已经有消息传过来了,刘春这小子果然是个狠角色,他和郝肖仁一道将整个山东军的兵权都抓到手里,就连刘泽清也不明不白地死了。虽然刘鹤洲究竟是怎么死的刘春也没有说,但孙元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说不好刘春还真的犯下了弑父大罪,这小子就是头恶狼。他虽然是个混蛋,可却是我孙元的混蛋。
掌握了整个山东军之后,刘春将部队都拉进了淮安城,依托着坚固的城墙死守。还不时派出小股部队沿着淮安府境内纵横交错的水道反击,搞得建奴狼狈不堪。
到现在,那边还打得激烈,也不知道具体情形如何。不过,据来信上看,刘、郝二人都拍着胸脯保证至少能够守淮安两到三个月,还请宁乡军主力尽快消灭多铎北上救援,语气有些急,想来他们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刘春和郝肖仁急,孙元也急。如果淮安丢了,扬州北大门不保,将来会有很大的麻烦。俗话说得好,守江必守淮,刘春那边是不能出任何纰漏的。
现在的他只恨不得立即调集大军,直接冲进多铎老营,彻底解决这一路敌人。
傅山却摇头笑道:“能够兵不血刃,又何必去费那个精神,颖川侯你一向是个沉稳之人,现在怎么如此冲动。敌人已经断粮,咱们也不用浪费兵力去打,就这么远远地围住了,十天半月之后,管叫敌人一个接一个出来投降。还有,这天气已经热得厉害,雨又大成这样,就算建奴不降,且饿不死,难道就不怕发生瘟疫吗?只需一场风寒,就能让建奴如同害了瘟的鸭子,一片一片地倒下去。”
周仲英继续凑趣:“是啊,侯爷,打什么劲啊,依下官看来,饿死疫死敌人才痛快呢!”
孙元:“倒是这个道理,我是事到关心,急躁了,急躁了,就依青主之言,先围多铎十天半月再说。”
说完,他抽了战马一鞭,率先跑了出去:“走,看看敌人的营盘。”
后面的众人大惊,急忙跟了上去:“侯爷,等等,等等!”轰隆的马蹄声中,泥水四下飞溅,仿佛一条乌龙。
“这个孙太初啊……”傅山不以为然地摇头:“总喜欢冲在最前头,他还当自己是从前的渤海所参将啊?”
傅山是个文人,怕脏,不肯跑马,故意落到最后面。在他身边还有一个人,正是兴泰。
兴泰看着意气风发朝前冲去的孙元,面上全是狂热之意,喃喃道:“龙气升腾,龙气磅礴啊!”
傅山是个没有任何原则的老狐狸,对于让自己屡屡试不中的大明朝没有丝毫的留恋甚至还带着一丝恨意。听到兴泰这反相毕露的话,不但不打断,反抚须笑道:“孙太初,真一代英主也!”
兴泰:“青主先生,听说你们汉人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和成祖都是马上得的天下,看来,这开国之君都是要在沙场上杀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