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国效力,是我等武人的本分,陈巡按你且带着民夫下去歇气吧,这里有我呢。”李棲凤假惺惺地说出这句话,就要去接他手中的红旗。
陈潜夫反捏紧了红旗,摇头苦笑:“歇气,还能歇气吗?扬州城马上就要陷落,我是不会做建奴俘虏的,还不如战死在城头。同样,这些来增援的百姓家中老小都在城中,一旦扬州失守,全家上下都会死在敌人刀下,你且问问他们,他们肯下去歇气吗?某的职责是守住西门,西门外但凡还有一个建奴,某就不会离开!”
“愿追随陈巡按,战死在城上。”有一个民夫举起只剩一根手指的右手大叫。
“愿战死在城墙上!”所有民夫也同时大吼,一时间,众志成城。
知道没办法诓走陈潜夫,李棲凤眼珠子一转,又问:“巡按,你手头还有多少兵马,其他河南军士兵呢?”
陈潜夫:“我河南军都在各处城墙抵抗,这里只剩老夫一人,但有这么多百姓在,建奴要想入城,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哭喊道:“巡按,刘总兵死了,死了!”
“刘总兵,哪个刘总兵?”李棲凤忍不住问。
“自然是扬州总兵刘总兵。”陈潜夫顺着叫声看过去,只见刘肇基躺在豁口的最高处,斜靠着夯土,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他身上的铠甲已经彻底被敌人的大刀砍碎,身上不知道射了多少枚羽箭,一柄长枪钉在他的胸口。
“刘总兵!”陈潜夫悲怆地大叫一声,眼泪顿时夺眶而出,视线顿时模糊,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其他人也同时哭起来,一时间,豁口处哭声连天。
看到这情形,李棲凤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偷偷地朝下面打了个手势。
下面的甘肃军同时发出一声喊,朝豁口处涌去,将民夫人挤得摔下斜坡。同时,他们也亮出兵器,接管了整个城防。
很快,几乎所有的民夫脖子上都架着一口钢刀。
民夫毕竟不是专业军人,刚才和建奴作战的时候凭着一腔热血用以命搏命的方式,勉强还能守住城墙。如今见到援军,一口气泻了,又没有提防,顿时被甘肃军制住。
这个时候,陈潜夫才发现不对,盯着李棲凤,大喝:“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