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说得是,我们都是扬州人,建奴一杀进城来,亲族一个都跑不脱。咱们没有退路,只能拼命了!”
刘肇基大口地喘息,感觉自己已经挥不动斧子,就退后一步,将武器扔掉一边,抽出背在背上的反曲弓:“家眷可安置好了?”
“回总兵的话,已经安置好了,我那浑家已经坐在水井边上,只等城一破就跃将下去来寻我团聚。”他跟了刘肇基多年,家中的情形刘肇基自然清楚。他浑家是有名的美人,一旦建奴杀进城来还有个好?只能一死保全清白了。
刘肇基:“小子,你准备得倒是周全,我全家老小也都聚在堂屋里,里面放满了柴和与火油,以备万一。”
说话间,也不瞄准,就一箭朝下面汹涌的人潮里射去,大声下令:“拦住敌人,狗日的,长矛手不要停!”
他已经完全疯狂了,左腿的靴子里已经装满了血,疼得再也站不住,只能坐在一块缺口处的夯土上,一箭接一箭地朝下射去,直到箭壶射空,手指麻木得再没有知觉。
蜂拥而上的建奴几乎是直接面对他的羽箭,一个接一个地被射下去。有几个盾牌手擎着小圆盾挤来,因为身后被百十个士兵推挤着,蕴涵了巨大的势能。两个明军连刺了好几枪,竟然没办法将他刺下去。
“我操你妈!”啪一声,一柄长枪折断了,那个长矛手大怒,丢掉枪杆子,从地上抱起一块大石头,不要命地砸在盾牌上。
蓬蓬声中,盾牌破碎,但他也被一刀捅进小腹,疼得身体都蜷缩起来。
“小赵!”刘肇基眼角都瞪得要裂开了,他猛地站起来,刚要过去救援。眼前一道闪光。
他下意识地举起反曲弓一架,立即被敌人的大刀斩断。
好个刘肇基不退反进,将断弓狠狠地刺进敌人的眼眶,和身一扑,直没入脑。
与此同时,他大吼一声,右叫踢出,将一个敌人踢的高高飞起,直接从城墙上翻落下去。
长长的惨呼传来。
见他如此凶猛,下面的建奴同时一窒。
身前的压力顿时一松,刘肇基顺手从地上扯地一柄长矛,高呼:“大明,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