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琅一笑,很随便地道:“朱总督,负责此事的将官还真不好斩,也斩不了。”
“转账东西,说什么话,本都督手握尚方宝剑,又有什么人斩不得?”朱大典冷笑。
施琅笑嘻嘻地说:“总督,这人你还真杀不了。实际上,我镇海军突然被朝廷调到大胜关,来这里也没几天,两三天只内要修好这座城墙根本不可能。就算都督要追究也得追究到以前负责修葺城墙之人,据末将所知,去年朝廷就拨过款子要维修此关,银子都到工部了。可惜马阁老却以江北需要用钱给弄去了。据说有三万两之巨,不过,最后到黄得功那里,好象只剩一万两。总督你要斩也只能斩马阁老……”说着,他故意四下看了看:“马阁老,马阁老来没有?”
他这一插科打诨,众人都是哭笑不得。
马士英爱钱可是出了名的,雁过拔毛,鸡脚杆剐油。自他主持内阁以来,不知道巧立过多少名目敛财,吃得肚子溜圆。
大家都知道,老马和朱总督关系密切。朱大典能够起复,全靠马阁老。
朱大典一窒,挥了一下袖子:“罢了,此事本都督也不追究了。”
“多谢总督。”众人都松快起来,笑嘻嘻地同声应。
朱大典指着外面的建奴,正要说话,旁边王铎不和谐的声音传来:“要想打退建奴,需要出击,依老夫看来,没有这座城墙正好。如此才能上下同心,背水一战。朱大人你来大胜关都督大军,原来就一个字守。如此,还要你来做什么?守能守出胜利,那才是奇怪了。”
“啊……”话还没有说完,王铎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原来,朱大典趁王铎不防,突然从破烂的城墙上抽出一块松动的板砖,直接夯到了王学士的脑门上。
朱大典身强立壮,王铎糟老头一个,如何承受得住,吃了这一砖,眼睛一翻晕厥过去。
上次在早朝被王学士一锤打成脑震荡,朱大典丢人丢到了家。下来之后,朱大典痛定思痛,总结经验教训,得出一个结论:不是我不能打,实在是王铎太不要脸,太阴险。
另外一个结论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这一次再见王阁老,朱大典没有一句废话,直接下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果然一砖拿下。
这下,世界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