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败仗,怎么可能?”牛录额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汉狗这么能打?”
“见了鬼,日了狗了。”准塔:“传我命令,所有人都开去清江浦休整,准备攻城器械,等到部队到齐就开始攻城。”
他抬起已经让干涸的血粘住的眼睛,朝东面看了一眼,喃喃道:“刘春,等着吧,这不过才开始,某誓报此仇……一天,我的主力不过是晚到了一天啊!”
……
一场恶斗。
是的,这是一场恶斗,等到战斗结束,刘春仓促收拢的这五千人马打得只剩三千人不到,阵亡士卒超过八百,其他都是重伤,最后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能挺过去。
不过,一场战役,真正的死亡更多的是发生在受伤之后的发炎。
减员四成以上,这一仗虽然说大获全胜,可这支部队也被彻底打残了。
淮安之战这才开始,部队就有如此重大伤亡,接下来来建奴还有两万,该怎么办,所有人都是心中没底。
仓促打扫战场,割下建奴的脑袋系在腰上,抬着受伤的战友,刘春和士卒踩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淮安城。
正是中午,阳光暴烈晒下来,街上空无一人,到处都是明亮的光影。
郝肖仁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刘春身边,满面都是得意洋洋的笑容。这个小人,此刻反安慰起刘春来:“左都督真是岳爷爷在世啊,这一战重创准塔,彻底地打出威风来。假以时日,只怕建奴要喊出撼山易,憾山东军难了。”
刘春看到他那张满是汗珠的笑脸只感觉一阵恶心,强压着一鞭子抽过去的欲望,冷冷道:“不过是斩下几百级狗鞑子的脑袋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别忘了,准塔还有两万大军将陆续开来。”
想起未来的战局,刘春心中一团混乱和烦躁。
“不不不,左都督也不能这么说,你想啊,当年辽西军门每年耗费国家几百两银子军费,手下几十万大军,在战场上和建奴打,每战的斩获也不过十几级,甚至几级。”郝肖仁笑道:“关键是这一仗为山东军争取了几日时间,少将军可以在这几日内收集兵马,征召民夫,布置城防,建奴就算来再多人马也管叫他们在坚城下撞得头破血流。而且,这一仗打出了军心士,打破了建奴不可敌的神话,对于军心士气的提振却不是用斩首多少可以衡量的。”
“军心士气,嘿嘿,嘿嘿,在哪里?说难听点,我山东军就是一群废物,假如有空闲,老子得狠狠操他们,就不信不能将他们练出来。”刘春咬牙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