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好兵马,又留下一百骑防守大营,埋锅造饭。等到一切弄妥,一整天过去了。然后又来了一个急行军,直扑淮安。
据前面的斥候来报,淮安城已经知道清江浦陷落的消息,满城人心惶惶,但凡有点能耐之人已经带着家人和细软逃出城去。而且,就两驻扎在城市周边的山东军也开始骚动,已经有部队开始准备行装。
“山东军要逃。”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准塔大喜过望,知道自己赌赢了。
南方人懦弱,山东军尤其胆小。如果没有猜错,刘泽清在淮安北大门陷落之后也被蒙了头,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建州男儿杀过河来。这厮就是个属兔子的,上回我大清军队入关,这鸟人不就一箭未放带着手下人马撤到了江北,拱手将繁花似锦的山东让给了我大清。
这次,他估计第一时间也想着逃跑,就好象是上次徐州的史可法那软蛋一样。
如今最要紧的是尽快拿下淮安,占据这个要点。毕竟,此番渡河的清军实在太少,总数也不过一千。若不尽快夺下坚城,一旦刘泽清回过神来,胆气一壮回头咬我准塔一口,也够受的。山东军总数十万,扣除民夫和辅兵,凑个两三万人马还是很容易的事情,我建奴男儿力气终归有限,即便再勇猛,要想杀这么多人,也会杀得手软。
只要占领淮安,等到我大军过河,即便刘泽清回过神来,大势已无可挽回,这淮北就是我准塔的了。
部队厮杀了一阵,没有得到象样的休整就一夜急奔,就算我建州男儿再勇猛,却也是爹生娘养,一个个都面容疲倦。
眼见着天已经亮开,前方就是黑黝黝的若隐若现的淮安城池,却不想就在旷野上突然有一片火把的海洋,定睛看去,竟是一个严阵以待的明朝军步兵方阵。
实在是走得太累了,而敌人又有了准备,特别是看到自家斥候被敌阵中冲出的一骑轻易杀死,这种疲劳顷刻压到心头,所有人胯下的战马都不觉慢了下来,气氛显得沉闷。
因为走得实在太快,又热,不少人都将帽子和头盔摘了下来,露出汗淋淋的头皮和醒目的金钱鼠尾头式。他们走得实在太累,不少人的头皮都变成了粉红色。
此时因为失望,那些头皮都变得趣青,苍白。
至于准塔身边的几个将领更是心情沮丧,敌人竟然出阵野战,那说明山东军已经识破攻破清江浦的我大清军队人马不多。
如今主力部队还在大河这北,没有一两日赶不到。如果山东军全力来攻,又和大河阻隔没有退路,大家困在大河于淮安之间这片狭小的地域,那才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感觉到大家情绪低落,准塔一笑:“想不到兔子刘泽清也有胆气出城野战,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刚才出阵杀我斥候的那个明狗武艺不错啊,怎么,大家都怕了?要不,我回去之后给你们弄一条兔子皮挂到你们的脑袋上。”
建州男人都以勇武为傲,以被别人称之为胆小的兔子为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