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祥:“如果马兄没有吩咐,下官这就告辞了。”
“告辞……别啊!”
余祥:“扬州之战也就是这两日就要开打,如果我走得快,还赶得上。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
“余兄真是豪气啊!”马銮感慨一声,又急忙拉住他的手:“经历,你同家父说些什么,以家父的性子会如何回答,我不用问就能猜出。还请你先到签押房歇息,别急着走。”
“怎么了?”余祥心中奇怪,反问。
马銮苦笑:“反正余兄就算回去,等下我也会派人过去请,还不如且等上片刻。我有要事同父亲大人商议,或许这事会有变化。”说着就不住拱手。
余祥摇摇头,实际上,今日马士英的态度自己并不觉得意外。如果马阁老真答应让郑森的部队入京那才是真的见鬼了,那就意味着,老马一派拱手将军权和京城交给钱谦益一派。就算他答应,阮大铖和马党的骨干们也不会答应。还是那句话,老马代表的是千万个依附到他身上的官吏势力的利益,行不得快意之事,否则等待他的就是众叛亲离。
他不忍心在马銮面前将这一点揭破,只微微一叹:“好,在下就且在签押房侯着马总兵好了。”
让余祥去签押房之后,马銮急冲冲地跑到书房,父亲果然正在那里慢慢地喝着热腾腾的牛奶,直喝得额头见汗。
马銮也不敢打搅,就叫了一声,挥手让所有的随从退了出去,然后在旁边小心侍侯。
好不容易等到马士英将奶子喝干,又用浓茶清洁了口腔。
马銮才低声道:“父亲大人,刚才儿子在门口碰到余祥。儿子来不及禀告父亲大人,就自作主张将他留下了。”
马士英:“事以不可为,孙太初这是同老夫离心离德了。老夫死活也想不明白,那钱牧斋有什么好,能够给他孙太初什么好处,值得扬州镇如此扶植?”
马銮从来没有看到父亲如此失落过,今天的他几乎是老态龙钟了。
他心中难过:“孙元和钱老头走得近,确实叫人看不明白。”
“也没有什么看不明白的,或许……”马士英颓然道:“或许孙元已经不满足仅仅是做一个藩镇,想将手插进朝堂,建立他自己的势力吧,此人野心极大啊!世人提起老夫和孙元,都是以孙马孙马称之,孙是排在马之前的。孙元,自然不甘心受老夫控制。”